“果然很枯燥啊。”羅東踱步走出天牢,身後是恭敬而緊張的獄卒,他們清楚,眼前這位大牢頭,絕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巡視工作,一切順利。

做完這一切,羅東回到他的專屬小屋子,剛開啟門。

“兄弟,真羨慕你啊。在天牢,你便是天,悠閒而自在,哪裡像我們啊,累死累活!”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羅東身後傳來。

燕十六說得騷氣,那慵懶的腔調下,可不是真的來看羅東。

他本源的想法,瞧瞧年輕牢頭,純粹是獵奇的心思。

在鎮妖使面前,即便牢頭前面加個“大”字,那在鎮妖使面前,還是不配提鞋的。

作為一個能躺著,絕對不坐著的少年郎,他不想半夜上值,只想正大光明的在天牢嘮嗑,到凌晨的時候,正好去春花樓,找那小野馬,再折騰一宿,豈不美哉?

人不風流枉少年!

在能挖地的時候,不努力挖地,那要到什麼時候?

何況像他這種帥氣到爆炸的美少年?

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段啊。

羅東慢慢轉過身,藉著屋子晃動地燭光,一個高挑的白麵少年,站在他的面前。

他穿著鎮妖使的深色衣裝,奇怪的是他將官帽別在腰間,端的隨意而散漫。

簡單束起的黑色長髮,這個與他年齡相若的少年,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很是真誠的望著他。

羅東內心是有些奇怪的,莫名的有些忌憚。

這個少年郎,即便年輕,那終究也是鎮妖使!

作為過去的重要夢想,同樣也是痛苦之源,那搜魂的痛楚,給羅東帶來深深的陰影。

最關鍵,他的身份本就敏感,這個少年靠近自個,莫不是有什麼圖謀?

“我還羨慕鎮妖使大人呢?威風凜凜,氣勢可大了。”羅東不軟不硬的說道,或許寧城那位鎮妖使大人,讓羅東天然而然的生出戒備之心。

“喝酒嗎?”渾然不在乎的燕十六,從腰間抽出一瓶沒有開封的胡酒,很顯然,他白天的酒勁,還沒有徹底散開。

換做以前,羅東定然會拒絕,可是眼睛盯著對方手中的酒瓶,鬼使神差的道:“來點吧!”

這話一出,燕小六跟變戲法一樣,凌空拿出兩個酒杯,放置在門口的石桌上。

兩個人頗有默契的坐好,兩杯碧綠的酒水斟滿,燕十六端起酒杯,一口豪飲,哈出一口氣:“我叫燕十六,你可以叫我十六,阿六,老六,你開心的話,叫什麼都行,名字嘛,只是一個符號,沒什麼特殊的含義。”

“老六?!”羅東嘴角抽了抽,腦海中想到草叢趴著的那個。

“喲,老六?你是第一個喊我老六的,他們最喜歡喊我小六。往後你便叫我老六。”燕十六環視一圈,確認周圍無人,湊過去,神秘兮兮的道,“今晚春花樓花魁有歌舞,哥哥帶你去見識見識,保管那裡的小嬌娘,你都喜歡!

只是你不喝酒,是怕小爺我下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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