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落入特務科那幫畜生手裡,一定受盡酷刑,生不如死。

他只能祈求,祈求從未睜開眼的老天爺,能夠顯靈,拯救另一組的同志們。

因為在另一組當中,也有自己的妻子。

那是陪伴自己十多幾年的親密愛人!

可理智告訴他,他們兩人應該已經陷入敵人的陷阱。

就算是道上耽擱了,五天的時間,爬也爬到哈爾濱了。

從來就沒有救世主!

國際歌的歌詞,說的明明白白。

張憲臣就算在心裡留有希望,但也明白,這次營救任務,第二組是無法參與。

而營救第二組的計劃,也只能寄希望於其他同志。

張憲臣感覺一口氣憋在胸口,難受的要命,但臉上還保持著平靜,小聲地說道:“太晚了!”

“休息吧!”

“我明天就出去買書,順便探聽訊息!”。

小蘭點頭同意,起身關閉屋內的電燈。

屋子裡漆黑一片,只有張憲臣嘴上的香菸,還泛著點亮,陪伴小蘭,低聲的哭泣..

深夜的大街上,巡長老房,胳肢窩夾著警棍,手裡拿著手電筒,嘴裡哼著歌,開始照例巡邏。

一連兩天,都飄著雪。

他身上很快就掛滿了雪花,整個人就像學校孩子們,常堆的雪人。

老房用警棍輕輕地敲了敲棉大衣,將上面的積雪震落,繼續往前走。

當走到一處電線杆子旁,他眼尖地發現,電線杆上,多了一張紙。

老房不動聲色,左右望去,發現整個大街上,只有他一人,這才安心,按平常巡邏的速度,走了過去。

走到電線杆子旁,老房他並沒有著急伸手去抅多出來的紙條。

而是解開自己的褲腰帶,美美地在電線杆子下,尿了潑尿。

故意準頭不準,呲到手上兩滴。

老房臉上露出嫌棄之色,嘴上罵了兩句,甩了兩把手,厭惡地在電線杆上抹了一把,就係上褲腰帶離開了。

而電線杆上,原本多出來的紙條,也消失不見了!

老房是道里警署的老巡警,因為後面沒有人,一直沒有升遷。

現在的道里警署的署長,就是當年一起執勤的老夥計。

這位老夥計上臺之後,就想著提拔提拔他,但讓老房拒絕了,說自己沒有那個腦子,只能幹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實在不是當官的材料!

老夥計也只能作罷,但在位置和級別,給他調整了一番,讓他就任高麗街的巡長。

高麗街,都是朝鮮過來的商人,油水多,也算是個肥缺。

級別那,也從警員提拔到了警士,也算步入中級警官的行列。

如果下面有警所有缺,可以直接上任,也算是走上仕途了!

高麗街,從街頭走到街尾,需要十五分鐘。

整條街都漆黑一片,只有街尾一家雜貨鋪,還亮著燈。

老房從煙盒當中抽出最後一根菸,叼在嘴裡,揹著身子,用洋火點燃。

隨手將煙盒捏憋,團成一團,扔到一旁的雪堆中,大搖大擺地走進雜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