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影的身世比較複雜,屬於門派機密,來我恒大派修行,一是因為其根骨的確屬於上佳,適合修佛,二是因為她的身世,不得不來我恒大派。”

“關於她的身世,我不便多言,但是一定會出乎你的預料,而且一旦你們真的在一起,其中的阻力不可謂不大!儀影自從八歲便來了我恒大派,一直都生活在這簡單的環境中,並沒有見識過太多世間紅塵,也不曾接觸過男女之情,因此對於男女之情,便是看得極重!這一次,看得出來,她對你是真的上心了。”

儀琳嘆了口氣,注視著田伯光,緩緩道:“你一定以為我這次來,是阻止你們在一起的吧!”

田伯光不知作何回答,索性沉默,看得出來,儀琳當真是發自真心關心儀影的。

“其實在今晚之前,我的確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不但是因為門派規定,怕你壞了儀影的修行,也因為你已經入了我恒大派,皈依我佛,自當摒棄男女之念,最重要的是,你在進入恒大派之前的所作所為,我擔心你會有負於儀影。這樣說你,你不要介意。”似是擔心田伯光誤會,儀琳特意解釋了下。

田伯光搖了搖頭,以自己之前聲名狼藉的樣子,是個女人都會遠離自己,這也是田伯光對儀琳和儀影特別感激的原因。

“自你入我恒大派以來,我忽然覺得,你並非那種輕薄浪子,反而有點孩子氣,有些時候經常做出些令大家啼笑皆非的事情。但是對於你的人品,我卻是慢慢堅信不疑。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明確反對的原因。”

“說這麼多,我來主要是想告訴你,希望你在短期內,可以和儀影保持距離,這樣做,其實也是在保護儀影,恒大派尤其是除首院之外的五院,對於男女之情的懲罰是極重的,雖不至到達天罰之刑,卻也相差不多,如果被戒律堂知悉你和儀影存在男女之嫌,你們一定會受到嚴懲,一定切記。”

田伯光沉默,天罰之刑,田伯光雖未親眼見識過,但也有所耳聞,據說觸犯戒律達九條以上,便要承受這天罰之刑,屬於恒大派最嚴重的刑罰之一。

“你自己好好考慮下,我先走了。”儀琳開口,隨即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又返回來對著田伯光,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師父不妨直說好了。”田伯光開口,語氣有點冷。

“儀影十六歲生日時,可有一次機會選擇下山或者繼續留在恒大派,相信儀影到時候會做出自己的選擇,你未必沒有機會。”儀琳開口道。

田伯光這才轉為欣喜,站起身來連連道謝。

儀琳不再多言,剛準備轉身離去,卻看到一條長著六顆頭顱,手臂粗細的白蛇浮在空中,出現在自己正前方,嚇得一個趔趄,站立不穩,向後倒去。

田伯光見儀琳差點摔倒,本能地閃身去扶儀琳,一把抱住了後傾的儀琳,這才避免儀琳摔倒,右手卻不小心按到了儀琳的胸部之上。

田伯光並未察覺到異樣,怒叱白蛇道:“不是叫你去巡視嘛,怎麼又回來了?還有你能不能不要一會大一會小,變魔術嗎?”

小白蛇委屈地搖了搖頭,身體重新恢復到拇指般粗細,繞著田伯光打轉。

儀琳驚奇地看著這條可以變幻身形的白蛇,見田伯光可以控制,心神稍穩,偏偏此刻,田伯光感覺自己手中軟綿綿的,不由自主地捏了一下,儀琳哪裡經過這種陣仗,渾身酥軟,差點倒在田伯光懷中,穩定心神,推開田伯光,慍怒地看了眼田伯光,這個登徒浪子!隨即頭也不回地跑了。

田伯光這才反應過來,委屈地看著自己的右手,仰天長嘆,隨即怒視白蛇,苛責道:“都是因為你。”

小白蛇委屈地搖搖頭,隨即著急地繞著田伯光身體周圍轉動,田伯光這才反應過來,難道小白蛇遇到什麼狀況了?

“是不是發現什麼了?”田伯光著急問道

小白蛇點了點頭,率先出發,還扭頭示意田伯光跟上。

田伯光神色凝重,不知道小白蛇又發現了什麼,想要叫上黃眾一起,但擔心會有其他危險,有他留守更放心一點,叫上儀琳?還是算了,現在去完全是尷尬。

小白蛇又在催促,算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去了,還有小白蛇幫襯,有事也好應對。於是跟著小白蛇,向著黑夜中走去。

約莫四五公里的路程,田伯光忽然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看了眼小白蛇,見它點了點頭,應該是這裡了,為何會有如此之重的血腥味呢?

再向前走了一里路程,終於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其慘烈程度,差點讓田伯光吐了出來,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屍骨!

這些屍骨有新的,明顯是剛被拖拽至此,也有已經淪為森森白骨的,在黑夜中閃爍著白光,所有屍骨都雜亂地堆放在一個巨坑之中,周圍密林遍佈,此處屍骸遍野,屍坑之中,還有綠光閃爍,令此處更加詭異,宛如小說中的陰曹地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