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整個人僵在半空之中,片刻才回過神來,鬆開被子,往後退了一步。見剛才昏睡的人,果然睜著眼睛,光溜溜的盯著她。鳳傾萬般的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怎麼會?難道是那個藥師騙她的?

窮祁醒了,並不著急穿上剛才被人脫掉的衣服,反而側著身體,看著鳳傾的自我懷疑。

“沒用,沒用的......”鳳傾此時心情很複雜,本以為可以用這個,讓自己存夠錢將自己從這裡完好的走出去。

可是,藥,沒用,沒用,那一切......鳳傾腦海裡面閃過鳳樓其她姑娘的種種,被人壓在身下糟蹋......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拔下剛才的髮簪,就朝著自己的頸部而去。

“啊!”

叮咚——

一聲脆響,響起,髮簪跌落在地,包括剛才為了救她,窮祁扔出來的白玉。

就算髮簪跌落在地,鳳傾還是從頭上取下最後的髮簪,準備再次出手。

然而,這次又沒有成功。她的手被人緊緊的握住,動彈不得。

窮祁眼中,沒有剛才的戲謔,卻充滿的憤怒:“你就是這樣對待你這條命的。”

“命,命,呵呵,呵呵呵呵呵~”鳳傾在冷笑:“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我從未有過這條命。你們生來富貴,想做什麼,就直接去做,而我,只能任人宰割。”

窮祁抽出她手裡緊握的簪子,為她從新盤起一縷頭髮,將簪子從新插上。

“這世間,沒有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不可以,我也不可以,他們也不可以。”窮祁彎腰撿起剛才掉落在地的白玉,看著上面破碎的一角:“他們想不打仗,想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頓熱乎飯,可依舊揮灑著汗血,葬生與沙場。他們想要一個沒有戰爭的朝代,可多少已經家破人亡,東奔西走。那些躺在冰冷地方的人,也只是想活下去。”

鳳傾再次打量他身上的傷,他身上的這些傷口,原來都是戰場上留下的。

窮祁重新穿上他的紅衣:“如果你還想這樣對待你的這條命,我絕不攔著。”

鳳傾的手動了動,再次落在頭上的髮簪上。

“你要是想動手,等我離開後,免得我惹一身血。”窮祁說。

穿好衣服的窮祁,將白玉重新掛在腰上,準備離開。

“公子留步。”鳳傾的手還是鬆開了:“公子進來,不過片刻,此時出去,恐怕會落人笑柄。”

“我走,不正和你意。”

“恐怕公子是誤會我的意思了,不僅你會落人笑柄,連我也會。留你,僅僅是為了我自己罷了。”

鳳傾走到剛才簪子掉落的地方,拾起。回到桌邊坐著。

看到桌子低下的水漬,鳳傾倒是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公子還真是厲害,我這些在公子眼裡,恐怕就是一些小把戲吧。”

“如果連這些手段我都能中計的話,早就死上千萬次了。”說著窮祁重新回到床邊,開始褪去紅衣。

“你幹什麼?”鳳傾見他脫衣,有些慌。

“睡覺。”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卻讓鳳傾有種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