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無憂看著眼前的人,她的腦海裡全是他的身影,他吃飯的樣子,他批閱奏摺的樣子,他生氣的樣子,最後都化成了他奮不顧身為自己擋劍的樣子,就那麼滿身是血地躺在了她的懷中。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軒轅祁也是這麼脆弱。

如果說之前她的想法就是好好利用軒轅祁,坐穩她皇后的位置,刺激方娉婷,那麼這一刻她的想法就是,若能與君共白頭,豈不是一件美事?

軒轅祁一直不醒來,司徒無憂一直不合眼,兩人就保持著這樣的狀態直到天亮。

當天邊的第一絲亮光照進這個房間時,床上的人不由得被陽光刺痛了眼。他動了動手指,沒過一會兒,眼睛就已經睜開了。

四目相對之間,司徒無憂清晰的從軒轅祁的眼中看見了愕然,是了,他一定是想不到連夜守護他的人,最後竟然會是自己。

兩人一陣相顧無言,最終還是司徒無憂打破了這份沉靜,「你……感覺怎麼樣了?」

「朕沒事,你一夜沒睡了,快回去休息吧,喚人來照顧朕即可。」

「你要換誰來照顧你,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好,我去明德候府去將你的心上人給你請來!」司徒無憂見他一醒來就要將自己趕出去,骨子裡的小脾氣還是爆發了,心中酸溜溜的,明明守了他一夜的人是自己,又不是那個什麼勞什子郡主!

眼見著司徒無憂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床上的軒轅祁看著這一幕也是心急了,顧不得自己身上有傷,一把掀開被子下床,從身後抱著司徒無憂,攔著她不讓她離開。

「你做什麼,我走了不是正合你的意,給你和方娉婷騰位置!」司徒無憂感受著身後傳開的溫暖,卻酸溜溜地說道。

「什麼方娉婷,什麼郡主,朕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她,上次若不是你和她有些矛盾,朕壓根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朕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你,從來沒有過他人!」

「真的,我不信,你休要騙我!我司徒無憂快可不是能讓你隨意哄騙的人!」司徒無憂表面看起來一副傲嬌的樣子,其實心中早就已經開始丟盔卸甲了,有時候只要一句解釋,就能勝過千言萬語。

軒轅祁指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可憐兮兮地說道:「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朕對你的心意嗎?若是朕的心中沒有你,那這滿身的傷口又要作何解釋?」

「也或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不定若是換了其他人,你還是會一樣上前去為人家挨刀子。」

軒轅祁真的無奈了,這個小魔女不饒人的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的,不如繳械投降算了。

「你怎麼不說話,你該不會是被我給說中了吧,你居然是路見不平,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虧得自己心,因為他而砰砰跳個不停,原來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的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軒轅祁低頭,看著司徒無憂那張明媚的臉上,滿是失落,還有一抹不明顯的難堪。

那一刻軒轅祁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亂,他總覺得這次若是讓司徒無憂走了,他真的就要徹底失去她了。

司徒無憂只覺得眼前一陣陰影遮下來,唇上的觸感,讓她的大腦一瞬間處於空白中,「他……他竟然……」

司徒無憂的手不自覺地攀上了軒轅祁的背,而這對於軒轅祁來說,無疑就是一種鼓勵,得到司徒無憂的首肯,軒轅祁進一步擴寬自己的領土,糾纏著司徒無憂。

司徒無憂逐漸癱軟了身子,化在軒轅祁的懷中,兩人這恩愛的一幕恰巧被外面的人看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