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線,溫暖靠在太妃椅上,盯著花圃裡盛放的薔薇發呆。得知找到溫靜怡後,她的心情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有種強烈的不安。

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就像蟲子在一點點地吞噬她的心臟,然後是五臟六腑。

有一種定律,叫莫非定律。如果你擔心某些事情會發生,那麼他就更有可能發生。

自從上次與溫靜怡透過電話以後,溫暖一直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骨髓捐獻並不是小手術,假如溫靜怡的身體情況不允許,溫城的手術就不能如期進行。他已經熬了兩年,如果再不動手術,恐怕……

想到這裡,溫暖的心情如入冰窖。

她不甘命運於此!

無論如何,她一定會想辦法救溫城!

沉思之際,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溫暖頓時警惕起來,快速調整好情緒,把微信切換。

為了不讓賀川南發現異常,溫暖假裝掏出口袋裡的耳釘玩弄。

賀川南直徑走到太妃椅前,彎身奪過溫暖手中的耳釘。他把玩著小小的粉鑽耳釘,神色淡泊。

他向來對首飾不感興趣,平日賀太太的衣服和首飾全都是秘書安排送上門的。不過這枚耳釘的鑽石切割面很好,精緻小巧,與賀太太的氣質倒也匹配。

“陳隊剛給我電話,說嫌疑犯答應你的提議,這次做的不錯。”賀川南在太妃椅的另外一側坐下來,拔掉耳釘的塞子,親手幫溫暖戴上。

她下意識伸手推開,卻被男人阻止了:“別亂動,會弄疼你。”

賀川南也許是第一次幫女人帶耳環,小小的耳洞試了好幾次才完全弄進去。力度掌控不好,把溫暖的耳垂揉紅了。

她扭頭望向他。

也許是心情不好,溫暖水靈的大眼睛裡充盈了淚花。眼角小小的淚痣像被浸溼過,徒增了幾分楚楚可憐。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賀川南一手扣住溫暖的手腕,一手搭在領帶上。

沉默可不是這個女人的風格。

溫暖咬了咬如果凍般的嘴唇:“陸總說的話,是真的?”

賀川南鬆了鬆領帶,沒有說話。

不否認,那就是預設了。

有那麼一瞬間,溫暖覺得兩人的關係回到了原點。在她以為自己開始瞭解這個男人,可以攻克這段關係的時候,被送上了這麼一份“大禮”。

收購妻子孃家的公司,是正常男人會做的事嗎?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捉摸不透賀川南。

他的心思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表面的平靜只是偽裝。他永遠也不會向別人敞開自己的心扉,包括有過最親密關係的枕邊人。

“你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左右,對嗎?”溫暖再度質問。

賀川南垂眸,雲淡風輕地說:“不出半年,溫氏的資金鍊就會斷裂。由恆信收購,並非壞事。”

所以,他已經決定了,現在過來不過是知會她一聲罷了。

“賀川南,你顧及過我的感受嗎?”

溫暖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突然轉過身撲向身旁的男人。她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快速扯住他的領帶勒緊。

由於慣性,他被壓在太妃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