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人是她,不安慰安慰就算了,還甩臉色?

“我先眯一會兒,到家了把我叫醒。”溫暖打了一個哈欠,靠在座椅上不再說話。

雖然車子裡開了暖氣,但她淋了雨冷得直髮抖,接著又打了幾個噴嚏。

聞聲,賀川南長臂一伸,將溫暖放到在自己的大腿中。隨後從座椅的收納櫃裡翻出乾毛巾,幫她擦拭溼漉漉的頭髮。

他的動作很輕,小心擦乾每一縷髮絲。

很快,溫暖的身體變得暖和起來。

“還冷嗎?”賀川南語氣冷淡,放好毛巾,把寬鬆的外套扯了扯。

男人的懷抱很暖和,她捨不得離開。

“我冷,再抱一會兒。”溫暖實在冷壞了,身體蜷縮成下蝦米的形狀,恨不得鑽進賀川南的懷中,努力吸取他的體溫。

賀川南把暖氣調到最大,又問:“還冷嗎?”

“不冷了。”溫暖往他的懷裡蹭了蹭說。

明明兩人八字不合,每次待在一起總能大吵一頓。可是每次出事,他都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好像,他的性格也沒有那麼糟糕。

“從今天開始,不許再開車。”賀川南輕輕摩挲溫暖柔順的髮絲,凌厲的眼神逐漸變得溫和。

接到夏炎電話的時候,他沒想過情況會這麼嚴重。剛才看到車輛燒得只剩下框架,他的心裡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是後怕。

這種感覺,對於他來說是陌生的。

賀川南生性涼薄,對感情也是極度的忍隱剋制。在他的生活裡,只有權力和金錢。

商場上從不缺強者,但要站到金字塔的頂端的人,從來都是運籌帷幄且耐得住歲月的沉澱。

他不近女色,面對誘惑更有超乎常人的自控力。

但是過去的一個月,他忍耐的下限一直被懷中的女人試探和觸碰。

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著了涼,懷中女人的臉頰紅撲撲的。她就這麼肆無忌憚地靠在他的胸口上,乖巧得就像小兔子。

軟綿綿的半圓緊貼著賀川南的結實。

該死的女人,這般明目張膽的勾|引,難道她不記得程偉就在前面嗎?

“阿南……”溫暖突然抬起頭,因為開了暖氣的緣故,她的臉頰微微泛紅。一雙黑眸如剛沖洗過的黑葡萄,又大又亮。

賀川南微微垂眸,努力轉移注意力,好不容易才讓小兄弟乖乖繼續睡覺。

“知錯了?”他問道。

這男人……果然不解風情。

溫暖沉默半響,可憐兮兮地問到:“如果我剛才沒來得及跑,就這樣丟了命……你會不會後悔今天下午對我說的話?”

她的優勢,在於過硬的心理素質。明明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她卻沒忘記今天下午跑出來的原因,打算大打苦情牌。

當務之急,是堵住溫家人的嘴,以確保溫城平安無事。

“我知道你很關心我,每次出事都會丟下所有事情來到我的身邊。可是你下午跟我說的那番話,實在太傷人了。既然我嫁給了你,就是你的人了。難道夫妻之間,還要分你和我嗎?”溫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甚至帶了哭腔。

她動之以情,乖巧又真誠地說:“剛才撞車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如果就這樣沒命了,你是不是……很快就會忘掉我?”

“江橋兒的事,我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氣。我這不是,吃醋了嗎?”

臺詞都是臨時發揮的,溫暖都快要被自己的深情表白感動哭了。就算這個男人是石頭,也該被捂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