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才不會中招。

“不急,等賀太太身體好些,再來找我。”陸偉霆似乎能讀懂溫暖的心事。

溫暖冷漠拒絕:“不必,陸總請回吧。”

陸偉霆啃了一口蘋果,笑得一臉狐媚:“如果你想跟賀川南離婚,我也可以幫你。”

說完,把名片遞了過去。

燙金的黑色名片,正如眼前的男人給人浮誇的印象。溫暖僅瞥了一眼,已經牢牢記住了上面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她沒有伸手,淡淡地應了句:“抱歉,我累了,想要休息。”

“賀太太好好休息,我會等你投懷送抱。”陸偉霆三句不離輕挑的本性,把名片擱在床頭櫃上,起身就要離開。

沒走出幾步,陸偉霆突然回過頭,唇角的笑容極深:“差點忘了告訴賀太太,我在圈子裡有一個外號,叫千杯不醉。下次想喝酒,可以隨時找我。”

丟下這句話,他哼著小調抬腿離開了病房。

床頭櫃上的名片就像潘多拉的盒子,散發著危險卻又誘人的氣息。這個男人的詭計直接寫在了臉上,誰跳坑誰是傻子。

溫暖直接拿起名片撕了個粉碎,揉了揉眉心的位置,只覺得頭更疼了。

陸偉霆、江橋兒、死去的那些女人,彷彿全部糅合在一起,成了溫暖此刻最大的疑團。

不管了,離婚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中午。

進病房前,賀川南在走廊跟夏宋顏聊了很久。時不時,會往裡面瞄一眼,發現溫暖一直盯著天花板發呆,似乎沒什麼精神。

“賀太太退燒了,不過精神不太好。回家以後,你注意多讓著她,女人嘛,哄一鬨就好。”夏宋顏叮囑說。

賀川南抿了抿唇,良久才開口:“你剛才說的,有更好的治療方案嗎?”

搖了搖頭,夏宋顏坦白說:“我只是婦產科醫生,又不是心理醫生。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介紹這方面的權威給你認識。”

“再說吧。”賀川南丟下這句話,轉身走進了病房。

還沒走近,他已經聽到陳嫂邊剝橘子,邊唸叨說:“太太,都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能落水?你這一病,可把少爺嚇得不輕。”

溫暖接過橘子吃了一口,就再也吃不下了。也不知道嘴裡泛苦,還是身體沒完全康復的緣故,她的胃口很差。

“陳嫂,我實在吃不下了。”溫暖甚是無奈。

“不吃東西怎麼行?”陳嫂急紅了眼。

溫暖扯上被子側躺下去,有氣無力地說:“我想睡一會兒,你先回去吧。”

沒等陳嫂回應,身後傳來冰冷的男聲:“陳嫂,你先出去。”

“少爺,您來了?”陳嫂如釋重負。一個上午,溫暖只喝了幾口粥,整個人病懨懨的毫無生機。

她擔心極了,卻又勸不動,只能乾著急。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少爺能勸得動太太。

剛在病床邊走下來,賀川南便看到床頭櫃上的紅玫瑰。他的視線落在溫暖的身上,質問的卻是陳嫂:“陳嫂,今天誰來過?”

陳嫂不敢有所隱瞞:“是……是陸家的少爺。”

賀川南眉頭緊皺,冷聲吩咐說:“把東西丟了,以後不許閒雜人等進來。”

“是的,少爺。”陳嫂嚇得馬上把花瓶捧走了。

很快,病房裡只剩下溫暖和賀川南。

她對他不理不睬,更沒有好臉色看,自顧自玩起了手機。

既然已經把“離婚”兩個字說出口,她懶得敷衍他。接下來,想辦法撕臉皮就好了。

“夏醫生說,你今天沒怎麼吃東西。”賀川南率先開口。

溫暖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冷暴力解決不了問題。”賀川南端起保溫瓶,命令道:“把粥吃完,我們再聊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