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閱川與那位新招來的俊美編劇聊了一個時辰才算結束。

白麓迫不及待上前去問:“怎麼樣?”

“我看他這樣如松如柏,氣質內斂,話本子又寫得這樣好,想必一定是文采斐然,腹有詩書……”

白麓暢想著,這,大約就是古代文人的氣質吧!

然而時閱川卻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

“如松如柏,氣質內斂,文采斐然,腹有詩書……阿麓如今顯然也是腹有詩書了。”

酸了。

他酸了。

白麓心頭一跳,趕緊若無其事道:“還行,畢竟我未來夫君可是探花郎,我天天跟他在一起,那叫什麼耳濡目染耳鬢廝磨……多些文采也是正常的。”

時閱川沉默下來。

隨後他將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乾咳一聲:

“也沒有耳鬢廝磨……”

“怎麼沒有?”白麓叉腰站在他面前:

“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就一起跟大橘睡了,後來又……”

時閱川實在接不下去這話,此刻趕緊岔開話題:

“阿麓,我怕你留不住這編劇。”

“我與他探討了近一個時辰,對方看的書多,懂得也多,確實是腹有詩書可作詩嘛,你也懂的,有時候也是文章天成需要一點靈感的”

“而這位編劇……他大約只會生搬硬套吧。”

簡而言之,有文化沒文采。

白麓:……

她鬆了口氣。

“我就說嘛,長這麼好看寫話本也這麼有趣,如果再會作詩的話,那咱們山莊怎麼才能挽留住人家呀!”

時閱川倒不能理解:“可我見對方心心念唸的便是出詩稿,倘若實在沒文采的話,你倒貼錢也要幫他出嗎?”

倒貼錢是不可能倒貼錢的,可想要留人……

白麓想了想,又出來一個主意。

……

“這位編劇!”第2日一大早,白麓。點趕緊去跟對方搭話了。

“阿麓姑娘,”對方大約也是聽說了白麓在這山莊裡的稱呼,此刻瀟灑自然的對她一拱手,姿態風流,卻半分不輕浮:

“我姓王,字青蓮,變成我青蓮先生就好。”

白麓突然就卡殼了。

“你應該姓李呀……”她喃喃著,隨後才回過神來:

“我就說,叫青蓮的都特別有文化!青蓮先生,實不相瞞,昨日我看了你的詩之後,大為震撼!”

然而這位青蓮先生卻是止住了她想要無腦吹捧的話頭,只是神色憂鬱的嘆了口氣:

“阿麓姑娘,你不必說好聽話哄我——這些年我輾轉許多地方,問了許多家書坊,他們都說我做的詩太過匠氣,便是出版也無人肯要……”

“說句實在話,我不缺錢,只是缺少一個提升的機會,一個面向大眾的機會——阿麓姑娘,你說有沒有可能,我的詩其實還是很好的,只不過不合當今主流口味罷了?”

白麓心說:你的詩當然是很好的,只比打油詩差一點點。往前放1000年,再往後放1000年,恐怕大眾都不大欣賞的動。

但她卻在此刻流露出贊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