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這個說法,聯想孟玉妝那張帶著深深酒窩的青春面龐,給眾人的殺傷,可比陳河那大蜘蛛還要震撼呢!

白麓也點了點頭:

“孟大叔對自己女兒的恨意和愛意那樣矛盾,偏偏還夾雜著忌憚,卻又不得不忍耐下去。我猜他一定有什麼軟肋被孟玉妝抓在手裡了。”

不過,瞧他昨天的樣子,這軟肋想來也控制不了多久了。

畢竟,仇人頂著自己女兒的頭顱在身邊晃,沒有哪一位父親能夠忍耐的。

……

小青終於想明白了——

“這麼說來,那大約就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因靈潮有了特殊能力,能夠把別人的頭安在自己身上?”

“所以呢,第二個無名女屍是不是就是孟小姐?”

“如今她對咱們這麼熱情……”

小青將目光放在時閱川臉上,此刻倒抽一口冷氣:“我知道了,她想要大公子的頭,可是……”

“可是,”他糾結起來:“可她頂著個女人的身子,用一個男人的頭,這樣協調嗎?”

“怎麼不協調了?”

白麓反問道:“你們看時閱川這張臉,文弱時如蓮花墜露,嚴肅時如寒月當空——真正的美麗是不分性別的。”

“更何況,她怕什麼?倘若安在自己身上不協調,回頭再換一個女孩子的不就行了。”

這將換頭說的跟換衣服一樣,眾人忍不住沉默了。

……

時閱川也沉默一瞬。

不然怎樣呢?

面對這樣的誇獎,還學阿麓說一句“不愧是我”嗎?

他只好補充道:“我倒覺得,城中第二具無頭女屍,應該並不是真正的孟小姐的。”

“要知道以孟大叔對女兒的疼愛,不可能忍受女兒屍體至今還被官府葬在義山。”

當下的規矩,倘若有無人認領的屍體,仵作檢驗過後便要葬在義山。上頭全是這樣的無名公墓。

這倒是。

眾人也點頭——孟大叔連女兒的一隻浴桶都要費這樣的心思,怎麼可能會甘心讓她做孤魂野鬼呢?

這樣的奇詭與愛意,此刻參雜在一起,真是讓人說不出的嘆息。

大街上熙熙攘攘,各色小吃攤位鱗次櫛比,白麓花三文錢從人家的草把上拿下一隻糖葫蘆,一邊咔嚓嚓啃著糖衣,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猜真正孟小姐的身體,應該被現如今這個藏起來了吧?不然孟大叔何苦這樣苦苦忍耐呢?”

“不過,咱們來了,可能事情還有變化。”

“我看昨晚孟大叔夜半磨斧頭的情形,怕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這麼一說,大夥連熱鬧的街市都不想逛了,小青更是精神抖擻:

“姐姐,那咱們今晚不睡,就盯著孟小姐好不好?”

今夜是燈會,魚龍混雜。

而明日,新換了頭的人就可以頂著嶄新的模樣,藉著外來人的身份,大搖大擺出城。

直到——她再遇到一顆更好看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