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甲話說的語重心長,像極了正在努力勸小姐回頭的老嬤嬤。

此刻,他甚至長嘆一口氣:“公子你看,不是我危言聳聽,我真覺得白麓姑娘有些花心。咱們才出發多久,她這就騙了多少了?”

“一會兒誇小青特別重要,一會兒誇小王一代文豪,虧的陳河她嫌棄了沒誇……可這,這還沒進城呢,又誇上這隻大貓!”

眼看著時閱川已經專注地在聽了,靈甲又憤憤不平:“她才哄了公子呢!今晚卻又要跟大橘同床共枕……公子就被扔到一邊了!”

時閱川正在喝水,聞言直接嗆咳一聲:

“咳……咳咳咳!”

“靈甲!”

他無可奈何:“我跟阿麓之間,暫時……暫時我沒答應她!”

靈甲沒說信不信,只問:“阿麓姑娘以後生了孩子,是像大公子還是像她呢?”

時閱川下意識道:“都可……咳。靈甲,你未免太操心了些。”說著,忍不住臉皮熱辣辣的。

靈甲卻嘆了口氣:“如今只有我跟在公子身邊,我不操心誰操心呢?”

他將被褥鋪好:“公子,咱可得把持住,不能這麼輕易就被拿下了!”

“我聽弟兄們說,姑娘們也是很花心的,太容易的都很容易厭倦!”

時閱川揉了揉額角,等到臉上的熱度褪去,忍不住道:“靈甲,你該去跟小王學學寫作的,倘你寫故事有這個功底,我能讓故事傳遍大江南北!”

靈甲卻渾身一哆嗦,想起了之前為了競爭上崗臨時學的那些個之乎者也,瞬間頭大如鬥!

他再也不提公子的事兒了,反而把東西一收:“天色晚了,公子,我先去休息了。”

……

而在燭光中,時閱川卻坐在那裡沉思起來:靈甲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天下間,大凡唾手可得的東西,總不被人珍惜的……

面對阿麓,我是否表現的太不君子了?

會顯得很輕浮嗎?

還有,阿麓一直覺得我的身子虛,是不是因為這,她才想跟大橘睡一睡的?

畢竟,大橘雖沒有腹肌,可是夠綿軟啊!

正琢磨著,卻聽房門被輕叩。

不多時,白麓探頭進來:“我剛聽你在咳嗽……是身子又不好了嗎?”

時閱川突然又有些微微的歡喜——阿麓她,並不像靈甲所說那樣的!

這念頭才剛轉,便又聽白麓問道:“怎麼樣,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嗎?”

時閱川:!!!

饒是再鎮定,此刻也繃不住了:“阿麓,你……你怎可如此草率?”

她都沒考慮過,身為一名女子,倘若名節有失,日後會比男子多出許多苛責嗎?

這樣的阿麓,以前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地方?

反正不會是他時府。

她也絕不是之前的花匠。

但……這是阿麓雖不曾遮掩卻也從不提的秘密,時閱川只能當做不知道。

此刻只覺很是憂心忡忡。

卻見白麓無辜地眨眨眼:

“天賜良機啊!”

她走了進來。

這一瞬,時閱川下意識後退一步,攥住了衣襟。

白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