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娃娃計劃是由前聯邦情報局長‘詹姆士·許文’主導,旨在加強靈能特工部隊可控性的隱秘計劃。”

敏銳地捕捉到任俠眼底閃過的一絲茫然,瓦倫裡安解釋道:“而在這個計劃中,被捕的天堂惡魔小隊成員正是第一批實驗體。”

“原來如此。”

任俠點點頭,隨後扭臉看向後方平臺上的雷諾。

雷諾聳肩:“是我告訴他的,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潛在的敵人好。”

“當然,尤其是和大名鼎鼎的瓦倫裡安皇子做朋友。”

任俠沒有反駁,但也並未真正消除對瓦倫裡安的警惕心。

在之前的幾次接觸中,任俠已經對這個看似善良厚道的皇子具有深刻了解。

瓦倫裡安與老懞斯克非常相似,都屬於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惜代價的人。

只不過區別之處在於,瓦倫裡安的野心與能力都遜色老懞斯克一籌,而童年時陪伴在朱莉安娜身邊的時光,也讓他的心底比老懞斯克多了一份柔軟。

“那麼,或許我們擁有進行合作的基礎。”

意識到瓦倫裡安能夠幫助自己救治那些天國惡魔之後,任俠終於有些鬆動。

瓦倫裡安聞言大喜,剛要再說些什麼,眼前的控制檯上卻亮起紅燈。

他立刻變了臉色。

那是醫療艙的警示燈,一旦亮起就意味著他的母親朱莉安娜·巴德斯已經失去心跳了。

“看來你的母親還沒被治好。”

察覺瓦倫裡安臉上的驚惶,任俠開啟靈能視野。

他的視線穿透層層阻隔,看到醫療艙裡的苦命女人。

那雙本該蘊滿著柔情的碧藍眼眸已緊閉,蒼白的臉上,連精緻的嘴唇都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尤摩加阻斷劑的效果相對有效地延緩了身體外部的消融,但朱莉安娜·巴德斯的內臟卻早已不堪重負。

多年藥毒積累,如今基因退行症的復發只是一點小小的催化劑。

真正致命的,是那些藥毒與多年來積攢下的細微創傷。

“不!媽媽、”

瓦倫裡安的瞳孔收縮,呼吸變得急促。

這個瞬間,儒雅殿下的一切偽裝都被撕破,展露出來的是一個可憐孩子即將失去母親時的慌張與痛苦。

“......”

看到這樣的瓦倫裡安,任俠心底原本還有的一絲怨憤竟也消散了。

與科普魯星區的其它可憐人一樣,瓦倫裡安皇子也不過是個被老懞斯克欺騙並利用的普通人而已。

“瓦倫裡安,等到漫長的歲月過後,你才會明白自己欠了雷諾多大的人情。”

嘆息聲中,任俠的身影悄然消失。

——時間,也在此刻陷入靜止。

“tiid klo ul......”

感受到四周充盈著的力量,密室休憩的洛哈娜從沉睡中甦醒。

她睜開眼,就看到任俠出現在自己身旁。

“神明,難道您遇到了強大的敵人?”

依靠著身體中殘存的神性,洛哈娜並未受到靜止特性太嚴重的影響,只是聲調和行動略有減緩:“即使是對於您來說,以這段神語來使時間凝滯,給自身帶來的負荷也顯然太大了。”

“幸好我遇到了一位明師,所以問題不大。”任俠淡淡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