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夕陽西下時分,四姑娘山上雲彩飛揚,晚霞蓋雪,更顯別樣風情。冷敖空依舊帶了晚膳送給吳花火,不過這次吳花火叫住他,問道:“臭小子,你跟那小道士很熟?”

“哪個小道士?”冷敖空被問得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就是嶗山派勝出的那個小道士。”

“哦,李初陽,很熟,當初師父帶我從漁村出來,第一次見到除怪,便是李初陽進行了,後來我們還一起在莫家大院鬥了蝙蝠,之後武當山上相柳一戰,我們也都參與了。”

“你對他了解有多少?”吳花火緊蹙眉頭問道。

“他?人很好啊,熱心腸,為人正派。”冷敖空撓著後腦勺說道。

“你見他的時候,他手上便拿著那柄彎刀嗎?”吳花火依舊是眉頭緊蹙。

“不是,之前他拿著一把長劍,叫兩儀劍,這次見他換了刀,應當是修煉了新的技法吧。”

“好了,沒你的事了,回去吧”吳花火擺擺手打發了冷敖空,於是冷敖空便回到坐席去了。然後吳花火轉頭對地公說道:“地公,你久居人間,你可知窮奇的相關經歷?”

地公想了想道:“我只知道上古第一戰,窮奇力戰堯帝四隱首席方回,本來以窮奇之力已經壓制了方回,但那方回道高一丈,佈下補天大陣,趁著窮奇不注意釋放大陣,將其擊敗,後來四大妖王均被封印,這窮奇便不知所蹤,只道是被方回一擊致命。”

“不錯,度淵界的書庫記載,與你所言相差無二,但書中也曾記載,那窮奇有轉生之能,剛我見那李初陽手持彎刀,雖然顯示的全是靈力,但靈力中夾雜的全是妖氣,而你說那刀便是窮奇佩刀霸瓠,這就難免叫人懷疑,窮奇將妖力封印在那刀之中,而這李初陽,不知什麼原因得到了此刀,竟能擊出一絲妖力,不得不防啊。”

“吳校尉說的極是。待月天堂有人來尋,此事恐怕也得上報。”地公附和道。吳花火點了點頭,便開啟了木質餐盒,一股香噴噴的熱氣撲面而來,於是問道:“剛才忘了問冷敖空這些菜式是什麼,地公,你見多識廣,給我說說。”地公看了一眼,嚥了一口口水,道:“這些菜式,分別是紅燒獅子頭,開水白菜,板栗炒肉和油燜冬筍,配的那顆粒狀主食,謂之水稻,也叫米飯,那碗湯叫珍珠翡翠湯。”

“這菜式的名字都甚好,待我嘗上一嘗。”吳花火抄起筷子,便眼冒金光,狼吞虎嚥起來,頃刻間就將這餐盒打掃的乾乾淨淨。

而眾人用過晚膳後,照舊屏息凝氣,運功打坐,提升自己的靈力。

次日,又到了卯時過辰時之時,隨著一聲低鳴的沉重角號,四大派眾人又從修道運靈中醒來。蜀山派照舊送來早餐,眾人用雪水洗漱,用過早餐後,就到了巳時。

白太寬起身高聲說道:“諸位,今日,便是蓬萊派與十方派的爭鬥,具體對陣如下,戚山越對陣史文禮、謝山門對陣木若飛、鄒山喻對陣夲宮、姜山君對陣冷敖空。”

說罷,八人便飄飄跳入場中。臨行之前,南門嬌拉住冷敖空,叮囑他萬事小心,這一切均被李初陽看在眼裡,心中頓生醋意。

八人列兩隊站在擂臺之中,面面相對,白太寬又喊道:“第一場,戚山越對陣史文禮,現在開始!”於是其餘六人照舊退出擂臺,場上只留下對陣二人。

戚山越年紀四十上下,是蓬萊派前掌門萬羽修的二弟子,在蓬萊地位僅次於駱山禾,手中拿著一件奇特兵器,乃是算命先生常用的幡,不過這幡是玄鐵做杆,掛的也不是布幡,而是鐵圈密佈的鐵幡,四大派的人都知道,這把鐵幡叫做六魂幡,也是獨步江湖的東西。史文禮從背後拿出單手戟,正是踏雪四季,與戚山越互擺了一個請姿,便對著臉,繞場試探,猶如雙魚畫太極一般。

待試探過後,史文禮率先出招,單手戟一道彎月銀光直擊戚山越,這戚山越也不含糊,晃動六魂幡,便擋住這道靈氣利刃,然後一揮手,那六魂幡打出一道金光,史文禮跳上半空躲開,又連發五記彎月銀光,二人你來我往,戰在一處。

看臺上公孫曦倒是替這大弟子捏著一把汗,付元普寬慰道:“文禮深得你的真傳,應當勝面較大。”公孫曦只是點點頭道:“師弟,你殊不知戚山越的厲害之處,蓬萊派原本只有兩人能單人做陣,萬羽修仙逝,就只有駱山禾能夠做到,但據說,他那四個師弟,也能用旁門左道的辦法單人成陣,若是如此,怕文禮應對不周啊。”

再看擂臺上,二人過手三十回合,史文禮的彎月銀光咄咄逼人,似是佔據了上風,突然,只見戚山越後撤一大步,將六魂幡拆開,細小鐵索的幡面扔在左前方三丈處,那玄鐵幡杆扔在右前方三丈處,史文禮大惑不解,正欲再往前行,只聽戚山越念道:“天絕,地烈,風吼,寒冰,金光,化血,紅水,烈火,萬物歸一,乾坤浩瀚,三煞鎖魂陣!”只見地上放著的鐵索幡面和玄鐵幡杆,均散發出一道金光,直衝天際,而戚山越雙手也散發同樣金光,也衝向天際,三道金光在空中交匯,落下一個金光罩子,將史文禮扣在其中。

公孫曦叫到:“不好,文禮中計了,這戚山越好本事,雖不能單人成陣,但他將靈氣平均分配給六魂幡的幡面和鐵桿,宛如擂臺上多了兩人,內勁催動,便成了陣,文禮危險!”

話音剛落,那金光罩子內打下一記閃電,正中史文禮後背,力道雖不算大,但也讓他“哎呦”一聲跌倒在地,半晌爬不起身。戚山越收了六魂幡,抱拳道:“史兄,承讓了。”看臺上掌聲雷動,均驚歎這戚山越以兵器佈陣的精妙,而白太寬高聲道:“第一場,戚山越勝,下一場,謝山門對陣木若飛,開始!”

蜀山派四名弟子將史文禮抬出擂臺,而觀戰的十方派眾人無不唏噓,南門嬌也是覺得喪氣,沒想到大師兄佔盡優勢,竟然大意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