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眾弟子還未起床,而冷敖空和吳花火已經大吃大喝了一頓,這吳花火見這饅頭鹹菜也是新奇,胃口大開,一頓就吃了六個饅頭,一大碗鹹菜,就算是地仙,本身免除餓腹之苦,但這口感著實吸引她,便有了飽腹之福。

吳花火打著飽嗝,看著自己鼓脹的腹部,便說道:“我便在那床上調養生息,將這些人間食物化為靈氣,貼補我自身靈魄匱乏,冷敖空,你就自便吧。”

冷敖空一聽,說:“啥?還得睡我的床,那我睡哪啊?”

吳花火眨巴眨巴眼睛,思考片刻道:“一般度淵界的地仙調養生息便會在床鋪之上,若是靈力旺盛,便不需要休息,我看你靈力旺盛,應當不用休息,不過你若也想休息,又不希望別人打擾,房頂或者適才那廣場外的牌匾之上,似乎都還不錯。”

“房頂?牌匾?那怎麼睡覺?”冷敖空哭笑不得,道:“算了算了,還好我這有多餘的毯子,打地鋪得了。”說罷,從旁邊櫃子中拿出夏季用的薄毯,疊吧疊吧放在地上,盤腿坐了上去,用真氣催動靈氣,調理氣息,倒也是個休息的法門。

吳花火見冷敖空打坐調息,也不打擾,自己除去外衣,側躺在床,不大會便沉沉睡去。冷敖空過了半晌,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床鋪那邊,見吳花火竟然躺著睡覺,心裡氣不打一處來,暗道:“這倒好,我一個凡人,打坐修道運功調息,她一個神仙,躺著睡大覺,怎麼感覺這麼彆扭呢?”

就這樣到了辰時,冷敖空自行打了清水,洗漱完畢,見吳花火依舊沉睡,也不打擾,自己便去了大院,與眾弟子一道練功去了。到了大院,一眼便看見南門嬌,便說道:“小師姐早啊。”南門嬌看到冷敖空,倒也是心中喜悅,笑呵呵的說道:“小師弟,看你這眉眼間疲倦不已,看來昨晚偷偷練功又到了很晚,是吧?”

冷敖空點了點頭,道:“是,不過主要還是以呼吸吐納之法調養氣息為主,倒也覺得輕盈。”於是便與南門嬌站在一處,列隊在眾弟子之中。

公孫曦和付元普等人也到了臺階之上,付元普高聲道:“今日,眾弟子當修煉心決,以陽炎訣為主要修煉技法,眾弟子念動口訣,將陽炎喚出,掌而不發,堅持一炷香時間,調理氣息,然後再念動口訣,將陽炎喚出,如此迴圈往復,可提高體內靈力的穩定,聽到了嗎?”

眾弟子齊聲高喊:“是!”付元普便擺擺手道:“開始吧。”

於是眾弟子齊聲高喊:“喉神虎賁,氣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陽焱,破!”每人手中均有一團烈火浮在手掌上方,但眾弟子這陽炎有大有小,史文禮手中陽炎便如燈籠大小,而南門嬌手中陽炎就如蘋果大小,這便應了十方派的法門,靈力運用的越好,靈氣越高,火球便會越大。不過冷敖空還是例外,雖然他靈力驚人,與十方派眾弟子想必,早就是雲泥之別,但以要訣催動真氣形成心決技法的本事並不突出,這也是受阻於體內先天靈力和靈石之力的陰陽對撞,所以他手中陽炎,只有黃豆大小,飄忽忽一小團火焰,彷彿被風一吹便要熄滅,這點火力,別說用來當成進攻技法,防止熄滅都還需要小心呵護。

一連練了三輪,冷敖空突聽背後有人說道:“練這個作甚?”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又是讓冷敖空打了個寒顫,半回頭看了看,正是吳花火,手中那黃豆粒大小的火焰也登時熄滅,便咬著牙悄悄說道:“我說,你們神仙是不是都一個毛病,總喜歡趁人不備說話?”

“是你自己警覺性不夠,還來說我?”吳花火揚著小臉說道:“你們練這有何用?”

“上仙,別人看不見你,我能看見啊,別跟我說話了,否則師兄們還以為我在發神經。”冷敖空儘量用喉嚨發聲,將聲音壓到最低。不過南門嬌還是覺得有些異樣,問道:“小師弟,你在自言自語什麼?”

“啊,小師姐,我在默唸咒訣呢。”冷敖空趕忙打了個馬虎。

“小師姐?”吳花火揹著手,走到南門嬌面前,繞著她轉了三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道:“人間界還有長的好看的女子?這眼睛水汪汪的還挺大,面板也挺好。”

其實,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天地萬物任何生靈都對美有攀比之心,哪怕一隻鳥,也願意用七彩羽毛來吸引異性,而不論人間界,還是御天界、度淵界和虛妄界,不論凡人,天仙、地仙還是妖魔,只要是女性,都對美有著無邊追求,而眼睛裡看到其他人有自己沒有的閃光點,心中或多或少也會有所嫉妒。不過冷敖空倒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吳花火看看南門嬌,又看看自己,“哎呀”一聲道:“這幾日與強敵交手,渾身上下受傷不說,我這披頭散髮,身上全是汙垢,竟讓這凡人少年比了下去,沒有她這般乾淨,光彩照人!”又跑到冷敖空面前:“這山上哪裡有沐浴之地?”

冷敖空輕輕說道:“後山有個水潭,倒是能洗洗。”

吳花火氣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何不早說?”說罷轉身就走,走之前,看了看冷敖空黃豆粒大的小火球,“嗤”的莞爾一笑,伸手覆蓋在這小火球上,微微輸入了些靈力,那火球瞬間變的一人多高,火焰帶著火舌呼嘯盤旋。眾人皆回頭側目,驚訝不已,公孫曦也趕忙喊道:“空兒,控制力道!”

冷敖空又氣又惱,但是吳花火早已不見蹤跡,他難以控制這巨大火球的力量,勉強撐了片刻,這火球便化成一股黑煙,將冷敖空包在裡面,待黑煙散去,只見他臉上、手上均像抹了黑炭一般,衣服也都是墨潑一樣。南門嬌見狀,啞然失笑:“小師弟,你這搞的什麼名堂?”

“還能搞什麼名堂?”冷敖空怏怏說道,心裡又暗道:“晚上讓她給我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