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覺得很有道理還補充道:“找倆人過來把院中青磚掀起來,挖地三尺……”

“睿親王不可呀!”曲亮拎著前襟已是跑到眼前。

老和尚說的正帶勁,被人打斷本就不爽,再看清來人便是曲亮,眉毛都立起來了,可還沒等他發飆,曲亮‘撲通’一聲跪在老和尚面前, 痛哭流涕道:

《踏星》

“今日在永誠侯府,是下官太過耿直,只覺得朱大人平日裡為官尚可,怎知他貪腐成性!後來入宮見了皇上,又被皇上訓斥,這才明白自己識人不明, 不知變通, 一心只想著朝中的事, 永誠侯好心設宴,下官卻掃了睿親王的興致,下官懊惱不已……”

“七叔,我怎麼聽著他在拐著彎的罵你?”秦無病歪著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曲亮說。

“我聽著也不像是好話,怎的他就一心想著朝廷,我好像只知吃喝玩樂。”

“不是,不是!”曲亮連連擺手,急忙解釋道:“下官的意思,今日永誠侯設宴是為睿親王接風洗塵,本應一團和氣,其樂融融,我偏……”

“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平日裡猖狂慣了,以為事事盡在掌握,遇到了比你們還猖狂的,且比你們地位高的,你們一下沒反應過來, 才讓我們抓住了尾巴了而已。”

老和尚問:“我怎麼覺得你這句也不像是好話呢?”

“好不好的, 反正我也把自己捎帶著了。”

“這倒是,論起猖狂的勁兒來,我真不如你。”

“七叔謙虛了,我是講道理的猖狂,七叔嘛……”

秦無病正說著,鳳隊在檢查東西廂房的人出來稟報毫無發現。

曲亮垂著頭,只當沒看到也沒聽到。

老和尚建議:“不行就將內院也砸了吧,反正已經做惡人了,半遮半掩的有何用。”

“他家真是不大。”秦無病環顧四周。

“睿親王,下官說句不該說的……”

“既然知道不該說,那便將嘴閉上!”老和尚沒好氣的嚷嚷,扭頭又問秦無病:“你說他會不會在別處還有宅院?”

秦無病點頭道:“很有可能,狡兔三窟嘛!真像他看起來這般清廉,為何還要與那些人為伍行貪腐之事?”

“秦都尉!本官自認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恪盡職守……秦都尉是何目的對本官盡是誣陷之詞?”

曲亮見睿親王一直沒讓他起身,而這一句又是充滿浩然正氣的,他便自己站起身來, 挺直了腰板,揚著頭, 看著秦無病說的。

秦無病也看著他,笑眯眯的問:“鳳鳴!宅子四周都派人守住了吧?”

鳳鳴道:“用你的話說,以曲府為中心畫了圓,分三層圍著,就算有暗道通向外面,除非直接通向城外,不然,都逃不過暗衛的耳目。”

“你猜我們為何要等這個時候來找你麻煩?”秦無病揹著手笑眯眯的:“等你從宮裡回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月黑風高的,暗衛才容易判斷周圍誰家有問題,街上哪些人可疑。”

曲亮的面色在院中忽明忽暗的燈火下,顯出了幾分猙獰,秦無病雙眉一挑,他知道自己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