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猛點頭。

“其中一人是武定侯家的老二,這事啊,是誠郡王安排的,我就是想不通,你侄子為何要聽從?他就沒事先跟你商量一下?這可是人命啊,他是不是覺得你在京城呼風喚雨的,啥事都能扛下?還是說他想扔下你,再找棵大樹靠上?”

白生蒙了,他張著嘴驚恐的看著老和尚。

“是不是覺得想不通?我也是想不通啊,你說你侄子莫不是有把柄在誠郡王手中,不得不做?不能夠啊,啥事跟你說了,還能解決不了?我看這蘭香閣讓他整的不錯,是個有腦子的,不應該遇事這麼沒主見,這樣,你好好問問他,我們也別查到點啥就斷定你侄子如何了。”

白生狠狠點頭。

大長公主冷哼一聲道:

“你死後是被扔去義莊還是能被家人接走,全看你今日如何做!本公主沒有七叔的好脾氣,依著我的脾氣,先去問明白誠郡王,到時你侄子便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而你,也差不多該入土了!”

……

白生是被小福和小爾架起來的,大長公主最後這句話給他了重重一擊。

他怎會聽不明白大長公主話中的意思?今日這事,若是鬧到皇上那裡,誠郡王自然將所有罪責都推倒他侄子的頭上,死的那位可是武定侯家的公子,這口鍋,他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他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本就無數人盯著,這時候指不定多少人爭先恐後的落井下石,到時莫說掌印太監這個差事,便是全家的性命怕是都難保!

白生渾身顫抖著,老和尚,大長公主和秦無病他們何時出的屋子他都不知道,等他回過神來,屋子裡只剩下他獨自一人,等著侄子。

白生冷靜下來,閉著眼坐在椅子上。

白生能想明白睿親王與大長公主紅臉白臉目的是什麼,他們需要從侄子的口中聽到實情,為何要這樣不重要,皇家的恩怨不是他們能摻合的,想要保命,抓住這次機會實話實說,或許正因為皇家的恩怨,他們才能撿回一條命。

……

另一間屋子裡,老和尚與大長公主蘇坐在上首位,喝著茶。

趙清晏挨著秦無病坐,他不解的問:“秦捕快為何篤定,這蘭香館的老闆知道來龍去脈?”

“知道來龍去脈有些言過其實了,這種事誠郡王不會告訴他實情,他又不傻。”

“那……”

“趙大人可知這蘭香館……進來一次需要多少銀子?不少吧?那包下蘭香園和頭牌蘭香呢?”

老和尚馬上介面道:“武定侯家可不像個有銀子能讓兒子亂造的。”

“就是這個意思,林毅沒那閒錢!那是誰幫他交的銀子?蘭香是頭牌,是有銀子便能陪著過夜的?”

趙清晏忙說:“他們大可報秦捕快的名號交銀子……”

秦無病擺手道:

“我大鬧武定侯府京城中無人不知,我昨日才出牢房,京中也有不少人見到,武定侯回京更是會傳的無人不知,以我的身份,真想與武定侯府和解,會放著武定侯不談,找一個行二的兒子,還找這麼個地方?我需要賄賂他嗎?需要他幫我跟武定侯說幾句好聽的?他家的嫡子被我打得折胳膊斷腿躺在床上,他這個弟弟卻幫我說話,不想活了?”

趙清晏皺眉想了想說:“你說的確實都在情理之中,但那位武定侯的二公子未必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