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不忘拍馬屁!”老和尚嚷嚷一句又問:“你家裡多少弟妹?”

“七個。”

“都活下來了?”

“死了仨,還剩七個。”

秦無病扭頭看了眼老和尚,老和尚馬上伸手捂嘴。

“他與你交談算是最多的,你現在仔細想一想,他可有什麼與旁人不同的地方?”秦無病又問。

趙光跪在那裡仔細的想著。

秦無病也不打擾,靜靜的等著。

“他左手臂上有刀疤算不算?”趙光期許抬頭望向秦無病。

“哦?你是如何看到的?”秦無病身子前探。

“就是,就是那晚他讓我幫他開院門,我開啟院門之後,見過他,他讓我一個時辰後過來清理三處院落,然後鎖上院門,我記得當時他雙臂的袖子是挽到胳膊肘的,雖然天黑,還是能看到左臂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

“你怎知是刀疤?”

“我腿上也有,是鐮刀割的,就長那樣。”

“可還記得當時他手裡拎了什麼?”

趙大想了想道:“他不是拎著,是,是抓著,看不清,右手抓著個什麼袋子,天黑看不清,左手空著,我能看到刀疤是因他抬左手又給了我幾兩碎銀。”

“他一共給了你幾次銀子?”

“兩次,一次是跟我說偷鑰匙這事兒的時候,哦,對了,他跟我說若是我不幫他,全家可能都要死,幫他不僅有銀子,還不會有事。”

“他跟你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眼神很兇,你真的怕了?”

趙大狠狠點頭。

“他是如何跟你說他要幹什麼的?”

“沒說,我追問過,他說知道了就是死,只讓我把他要我做的做好,還說若是我嘴不嚴說給別人聽了,到時沒人能找到他,便是我自己抗下罪名。”

“那晚,你有沒有見過別人,哪怕是背影?”

趙大搖頭道:“我開完院門,他便讓我回去,不許出來,一個時辰之後再出來。”

“你收拾院子的時候,可發現了什麼?”

“那時已是後半夜,我不敢點燈,一片黑乎乎,我只是將青石板路上的泥土掃了掃,歸攏到花圃那邊,其實什麼都看不清,又很害怕,便匆匆鎖了院門回到堂中,清掃樓梯的時候,看到了,血,我便開始害怕了。”

“你多久回一次家?”

“一個月回去住一天。”

“那晚跟你在店中住一屋的夥計沒有發現你出去?”

“那晚我在櫃上當值。”

秦無病眼中精光一閃,忙問:“你多久輪到一次上夜班?不是,輪到你晚上當值?”

“七日。”

秦無病騰的站起身道:“查他兩次當值中間入住,到今日世子到之前沒有結賬的住客!”

堂中一下子安靜了,所有人看著激動的秦無病,不知道他激動什麼。

秦無病解釋道:“兇犯只有在趙大當值那晚才能動手,上一次趙大當值,兇犯是住在客棧的……”

“但死者還沒到!”鄭拓也激動的開口道。

秦無病點頭:

“兇犯一直在等死者,死者住店後趕上趙大當值,兇犯必定會動手,既是有仇,在準備好的情況下,又怎會讓他多活一天!查那幾日住店的住客有多少,再逐一排除,不管是兇犯還是死者,確定誰的身份都可。”

鄭拓示意幾名衙役馬上去查登記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