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國,都說了別忙活兒了。過來陪我說說話,別到處跑了。”還沒進到屋子裡,就先聽見了女子的聲音。

聲音是病人慣有的,中氣不足,聽起來就好像飄著一樣。

“再看看吧,我答應你,就看這最後一次好不好?要是實在不行,以後我就不亂跑了,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嚴立國先把面帶歉意的把程兆禮他們留在外面,先進去安慰自己妻子的情緒。

“姐姐,阿姨的病很嚴重嗎?聽起來不太好的樣子。”程清晗悄悄的貼著程清唸的耳朵說著。

“我也不知道,等會兒見到才能確定。”

“哦。”程清晗乖乖的點點頭。

“真的?”

嚴立國看著臥病在床憔悴的妻子,心裡真的難受,兩年了到處東奔西走,能看的名醫可不都看了,如果程老先生也沒有辦法……他就是求醫也不知道該上哪去求了啊。

“真的。”嚴立國鄭重的點點頭,“那藥也苦,喝著也受罪,最後一次,這次再看不好,我們就不看了,到時候我帶著你,帶著兒子找個好地方,我們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好不好?”

“嗯。”

程兆禮和程清念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臥在床上的病美人。她腦海裡跳出的第一句話是,古有東施效顰,效的那西施心絞痛、病美人的模樣,大抵就是面前女子這般吧。

“老先生好,小朋友們好。”女子身體很虛弱,還是下床給來著打招呼了。

她這個時候還沒有走到最後只能臥病在床要人伺候的地步。

“阿姨好。”兩小隻先打著招呼。

在嚴立國的攙扶下,女子做到這邊的桌子上,剛坐下,嚴立國便拿過被子給倒了一杯水遞到手邊。女子溫柔的看了嚴立國一眼,夫妻多年,情誼似乎已經不需要多說。

程清念看著也心生感觸,記得當年母親臥病,與父親也是這般。只不過,他們臉上都不是溫柔幸福的神色,眼底蘊藏的都是不可言說的悲慼。

女子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老先生好,我叫鄭秀,勞煩您還跑一趟。我這身體看了好多家了,就是治不好也沒什麼的,您且看看,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說實話,程清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她好像真的不在意生與死,她臉上帶著恬靜的笑意,明明病在她身上,卻翻過來安慰他們……如果治不好,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這簡直讓程清念太好奇了,她好奇面前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也不必這麼客氣。先替您把個脈吧,請允許我先讓我的孫女替您把脈。”程兆禮客套的說著。

鄭秀顯然心情更好了,她把目光落在程清念身上,“小朋友也會醫術?”

“從小就跟在爺爺身邊學的,阿姨不要小看我,我很有天賦的哦!”程清念俏皮的眨眨眼,古靈精怪的到一下逗笑了鄭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