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程清念走過去,走到程清晏的身邊還一直僵僵的。

大哥...沒了?

從小到大,那麼疼她的大哥,現在沒有氣息的躺在這裡。

她伸手,又停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伸手。

眼淚越哭越兇,越流越多,“大哥,大哥你醒醒,念念在這兒呢,你不是最喜歡念念了麼?怎麼不起來看看我...怎麼不起來...不起來看看我。”

程清晏的腦後,有一塊乾枯的血跡,身上看起來也有很多打架留下的傷痕。

“為什麼,為什麼大哥身上有這麼多傷?”程清時一時也沒有忍住,和程清念一樣跪在了路邊,眼眶紅紅的,手垂在身體的兩邊,拳頭捏的死死的。

“為什麼我大哥會受傷,你們給個解釋!”程清時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衝上前去抓住“少爺”的衣領。

“少爺”看著他們的眼神很不屑,也絲毫不在意程清晗抓著他的衣領。

他伸了兩個手指,示意後面的壯漢上前,原本就瘦弱的,才不過16歲的少年扔到地上。

那是記憶之中,程清念見過的,二哥最激動的一次。

程清念和程清晗跪在大哥身邊,懵懵懂懂,但他們知道...大哥,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自己在工地裡打架鬥毆,工地還沒把他開除都是看他能幹活兒。自己不小心從高處摔下來那也是命,人也見到了,趕緊帶著滾,別在這擋道。”

打架鬥毆?大哥到磚廠,找這麼個錢算多的工作多麼不容易他們都知道,怎麼可能打架鬥毆。

程家不服啊,不服...

那是一條人命,是他們的親人,說沒就沒了?怎麼就能說沒就沒?

程永哲揹著自家大兒子的屍體走到警察局,程清晏那一身的傷,他不相信來的能那麼莫名其妙。

“什麼事?”警察看著他們揹著一個屍體,也覺得有些瘮人。

“我要報警,我想請警察調查一下我兒子身故的事情,我不相信他這是意外,一身的傷我不信是簡單的意外。”程永哲紅著眼眶,到底沒有在外面留下一地眼淚。他站在警察局,聲音裡帶著憤怒和不甘。

“什麼事情,說具體點。”小警察看著他們這拖家帶口的樣子,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拿了筆就準備記錄。

“程清晏,在鎮子上磚廠上工,昨天忽然寄了一大封信到家裡說我兒子沒了,我們一家子不信,趕了最早的車來了。磚廠子裡要我兒子的屍體,他們不給。讓我們拿撫慰金滾,錢我們能不要,兒子不能不要,屍體是拿撫慰金換回來的。”程永哲不知道自己哽咽了過少次,才完完整整的稱述這事實。

“警察你看,你看看我兒子身上還有沒有一塊兒好地兒,我不能叫兒子死的不明不白,走了都不安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