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月亮難得的圓

家裡的人心疼她，她如果受傷了，父親母親很容易就會遷怒到他們身上，她也沒有什麼別的目的，不過就是想讓家人遠離他們而已。

其實怨不得她什麼不是麼？如果程永哲和錢歲芬沒有因為那一顆糖和她爭搶，如果林雲香沒有那麼想要利用她為自己在鎮子上謀取一個自己無法勝任的的工作，那她也會有這個機會不是麼？

“雖然念念不是故意的，但念念可以察覺到的對嗎？”

“...”

“上一次也是，上一次小叔叔和小嬸嬸推念念，只是想要念念手裡的糖，這次念念手上，應該也是他們問念念討要什麼念念不願意給的東西，對嗎？”

“...”程清念低下了自己的腦袋，程兆禮真的太知道她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爺爺的這些話。

“念念...”程兆禮寬厚的手掌撫上程清唸的腦袋，輕輕的摸了摸，似乎是在安撫，又似乎是在感慨。“無論什麼時候，爺爺都希望你知道，無論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念念的安全來的重要你明白嗎？”

程清念抬頭看著爺爺，眼睛有些泛紅，可又是那樣的不顯眼。

“無論是爺爺奶奶，還是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和弟弟，我們都希望念念不要受傷。很多事情沒有念念想的那麼不可妥協，爺爺不是想說你，爺爺只是想告訴念念，在我們心裡，念念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我們都會處理好的。念念不想要的可以告訴我們，我們來想辦法，而不是自己去面對這些明白嗎？”

程兆禮輕輕的嘆著氣，心裡無奈又心疼。

“爺爺，念念知道了。”程清念伸手去抱住程兆禮，眼睛紅紅的，但嘴角是掛著笑容的，眨眨眼的時候，眼睛之中泛起的那抹紅，那抹晶瑩又消失了。

她貪婪的在爺爺的懷裡蹭著，這樣好的家人，只會讓她更加努力的想要守護。只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比起前世看著你們一個一個離開我，比起前世看著家裡人艱苦的生活而無能為力，比起前世看著我們一直被所謂的血緣道德綁架而無法抽身...

這些真的好太多了。

“念念答應爺爺以後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了？”說到底，程兆禮哪裡捨得對懷裡的小女孩兒說一句重話呢，抱著小傢伙兒柔聲詢問著。

“嗯。念念會注意的。”她不會讓自己陷入不可拯救的危險之中的，畢竟...她知道這一世的幸福有多麼不容易，她捨不得的。

除了程兆禮，再也沒有人對今天的事情說過什麼，只不過晚上熄了燈之後，程永哲和林雲靜卻都睡不著了。

睜著眼睛想了很久，一點睡意也沒有的她成功的吸引了一直也一點睡意沒有隻是閉著眼睛假寐的程永哲。

“還不困嗎？”程永哲閉著眼睛說，其實不單單是林雲靜沒有任何睡意，他也沒有，只不過他不想打擾林雲靜休息罷了。今天去林家鬥智鬥勇，想必是很累了。

“...你也沒睡啊。”林雲靜抬頭，正好對上剛睜開的程永哲的眼睛。就著月光，勉強可以看清。

“睡不著。”

“在想念唸的事？”林雲靜做起來，看著程永哲問到。

“嗯。”程永哲跟著做起來，他們都是在因為這件事情睡不好覺。

“今天看到念念受傷，我才意識到，念念從小就被我們照顧的很好，從來都沒怎麼受過傷，僅有的兩次...”林雲靜說著，眼皮也耷拉下去，顯然是提到這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說。

“都不是像村裡孩子那樣，因為調皮搗蛋磕了碰了的，而是因為我們的關係...”程永哲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對於程清唸的事情，他們夫妻倆應該是同樣的感受。

“上次是因為程永澤，這次是因為林雲香，程永澤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爸媽和我們兩個做哥哥的寵著慣著了的緣故，本來就不關念唸的事，反而是我作為父親，其實有了我們的小家，我更多應該照顧小家，照顧孩子們...可是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孩子們卻因為我的緣故，處處讓著程永澤一個大人。”

“這次的事情又何嘗不是。”林雲靜苦笑了下，“其實也是我的家裡事不是嗎？無論是我母親還是林雲香，其實本質上都是衝著我來的，想讓我還像以前一樣幫著她們做事情。其實，是我在這方面太優柔寡斷了。其實在當時嫁出去的時候，聽到母親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就應該想清楚的。

仔細想想看，母親不待見我，連帶著念念都受了不少委屈，她還那麼小，可是那些難聽的話從來也沒有少聽到過。我在想...我應該明白，對於我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

林雲靜低著頭，聲音不大，卻在這樣一個夜晚格外響亮。

“是我們的小家。”程永哲忽然笑了笑，伸手將林雲靜攬進懷裡。“我們應該明白了，不光是你，還有我。我們有小晏，小時，念念和小晗，分了家之後爸媽也在這邊，這對我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和孩子們受委屈了，也不會在讓我們的小寶貝受傷。”

林雲靜也回抱住程永哲：“我也保證，以後再這些親戚的事情上，不會再這麼優柔寡斷了，那天說好的以後不聯絡，就真的不會再委屈自己也委屈念念和你們了。以後，我們要過的更好。”

窗外的月亮難得的圓，天氣也難得的好，月光靜靜的灑進屋子裡，照在房間內相擁著的一對璧人身上...

越來越多的事情在這樣的時候變的明朗，也有越來越多的人變的更加堅定。越來越努力的人真在前進，越來越好的生活...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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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也要出新年了，程永哲忙前忙後忙了幾天，把生意上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答應過的要去京市的蘇家做客，這年前年後的，又來信催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