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林雲波看著進來的林雲濤,心中有些無奈,但是他不想給程永哲和林雲靜帶來麻煩。

“雲靜,大哥是你的大哥,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弟弟了嗎?家裡要租地,你咋能只想著大哥呢?”林雲濤沒有繼續和林雲波說話,看向林雲靜說著。

“那是你二姐家的地,給誰是她的權利,你沒資格指責她的。”林雲波對於這個弟弟做事情實在是無能為力。其實就算他用大哥的身份教育他,他也是不會在意的。

“地給你了,你當然不覺得。二姐,不是我說,家裡的事情你總是要一碗水端平的呀,這幫著一個防著一個的,總是傷人感情的。”

“雲濤,那地我也不是白給大哥的,是他從我這兒租的,和旁的是一樣價格的。”林雲靜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和林雲濤說話。

“少來了。大哥從小最護著你,那地給他你能要錢?”林雲濤也有些不耐煩。

“是按市面上的價錢來的,沒虎你。況且,你自己是那種地的料嗎?放你手裡也是白費。”林雲波不同於林雲靜,同是在一個家裡生活,他也不是那麼讓著林雲濤。

“我不管,走,去媽那兒說道說道。”說著林雲濤就要拉著林雲靜走。

不過,在他的手剛碰到林雲靜的那一刻就被程永哲打掉了:“雲靜會走。”

他不是林家人,自然不會怕林雲濤。劉慧群是林雲靜的媽媽他要敬著,讓著,林雲濤這個從小使喚著林雲靜的人他也要讓著嗎?

“媽,你看,大哥這邊的地也是剛好的,家裡也就小易一個孩子,哪裡需要那麼多地。我不一樣啊,我家裡可是有倆小子呢,怎麼說二姐這個地也是給我合適啊。”林雲濤一進主屋就對著劉老太太說。

劉老太太平時可是最寵她這個小兒子,小兒子是寶,大丫頭是草,這可是劉老太太一貫以來的觀念。

“雲靜,你弟弟說的對,那地你給老大也是給,給老二也是給,老二家裡更難一些,你還是把那個地給老二吧。”

“姥姥,我這麼小一個孩子都知道,爸爸媽媽的地是爸爸媽媽的東西,她可以給也可以不給的,你怎麼叫小舅舅搶呢?”程清念說著。

大人們不好說的話,她一個小孩子還不好惡心她嗎?

“這死丫頭片子誰叫你們帶來的?賠錢玩意兒,下次來不要帶這個玩意兒來礙我眼。沒教養的東西。話都不會說一句。林雲靜你聽見沒有,我叫你把地給你弟弟。”

程清念聽著劉老太太這些話,心裡也沒什麼感觸,只是心疼自己的媽媽。

她知道,林雲靜是在重男輕女的劉老太太手下長大的。原本姥爺還在的時候,對於家裡的孩子姑且還能一碗水端平,但是姥爺走了以後,劉老太太的本性就藏不住了。

她一直以來都重男輕女,林雲靜以前在家裡過的也不是什麼好日子,當牛做馬的卻也是半點好處都討不到。

老大林雲波嘴皮子沒有林雲濤厲害,沒辦法哄得老太太開心,但好歹是個兒子,總歸也是好些的。

林雲濤下頭還有一個丫頭,叫林雲香。算是劉老太太老來得女,雖然不像林雲濤那樣寵著護著,但也算是好的了,至少和林雲靜比起來,那些粗實的活兒,還真是沒怎麼幹過。

“地我已經給大哥了,收不回來。”林雲靜心一狠,也不願意鬆口。

“你個死丫頭,叫你給你弟弟就給你弟弟,你是非要和我對著幹是吧?”

“媽,是這樣的,那個地給了大哥是簽了合同的,如果其中一方要是違約是要一大筆違約費的。所以我們也不能隨便改的。”程永哲輕輕拍了拍林雲靜的後背。

“都是一家人,什麼違約金不違約金的。”劉老太太可不像蔡玉芳,家道中落前是什麼文化人來著。她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家裡也是重男輕女下來的,所以也養的她這個毛病。

“姥姥,合同是有法律效應的,賠償是強制的哦。”程清念在一旁提醒到。

真的不能怪她不尊老,有些老真的是沒必要尊敬。上輩子她這個所謂的姥姥,對於他們家可以說是不聞不問。程清晏和程清晗接連的離開,她都是連看都不來看一眼,嫌他們一家子晦氣。母親走的時候更是一滴眼淚也沒掉過。

反倒是她上了大學,二哥出道了開始想著來攀親帶故的了。說什麼二哥不孝順老人,虐待她,欺負她的。二哥的很多負面訊息,都是這個姥姥傳出來的。

程清念真的不懂,明明是一家人,何苦要做到這個份兒上?榨乾他們家人最後一滴血,真的還不夠嗎?他們家上輩子真的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真的不夠慘嗎?

為什麼這些親戚,到了最後都不願意放他們一馬?真的配叫做親戚嗎?

從前爸爸媽媽就是因為太在乎這些所謂的親情了,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一次又一次的幫助,最後,誰也沒有得到好的結果。反倒是他們,這些吸血鬼們,吸乾淨他們的血,還帶著骨頭都要踩上兩腳。

“你個逼丫頭懂個屁。林雲靜,我生你養你的,就吩咐你這麼一點事情都做不好?反正都是要拿回來孝敬孃家的,給你大哥還是小弟有什麼區別。”

劉老太太趾高氣昂的語氣,真的是太令人反感了。

林雲靜再三告訴自己要冷靜,卻怎麼樣都沒辦法冷靜下來。

最後她乾脆撇開程永哲的手,直直的看著劉老太太說:“媽,我還在這裡叫你一聲媽就已經是對你生我養我最大的尊重了。是,你生我,你養我,你對我的恩德大於天,可是我不允許你這樣罵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我自己心疼自己的女兒。在你眼裡是草,在我眼裡就是寶兒,我不許你罵她一句。

你對我的那些恩德,早在我這麼多年在家裡當牛做馬的時候還的清清楚楚,在每次林雲濤能吃三個饅頭而我只能吃點剩菜的時候還的一乾二淨。這麼多年要不是大哥顧著我,我早都不知道是在哪個草堆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