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田司抬頭看向南方的星空。

左衣月白同一時間看了過去。

“你知道嗎,天蠍座的α星,也叫做心宿二,是華夏二十八星宿之一。它的亮度,是太陽的一萬倍。”

“所以?”

“我並不知道它的壽命是多少,但它身為超級紅巨星,也遲早有毀滅的那一天。你看那個方向,尾宿八有三顆星,像是一個凸起的尾巴。而那邊則是天蠍座β,也被成為房宿四,這是一座雙星。”

“沒想到神田同學對星座也頗有研究。”

“這倒不是。”神田司搖了搖頭,“頂多稱得上是有些瞭解。只是有時候我看到心宿二穿越了這麼遠的光年而來,卻也終有毀滅的一天。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恆的,它孤高的掛在天穹之上,拼命的散發著光和熱,它或許不需要意義,但人卻需要。”

“所以如果想要成為天蠍座中哪個星星的話,神田同學想成為哪一顆?”

“天蠍座β中的一顆吧。”神田司說道。

左衣月白道:“看來你不想成為孤高的星辰。”

神田司道:“左衣同學難道想嗎?”

左衣月白沉默片刻,淡淡道:“神田同學,請收起你那顆無謂的憐憫之心。”

神田司笑了笑:“我可沒有憐憫誰,話說左衣同學的星座是什麼?”

“雙魚座。”左衣月白抬眼看向天空。

神田司看向天空遠處,“雙魚座中有一顆中等質量的黑洞。”

“沒錯,大概是一萬個太陽的質量。”

“那麼,就只有孤高的α星才能與她契合了。”

左衣月白道:“可惜星座是整體,而不是單個的星辰。還有,雙魚座不止是一個黑洞。”

“可惜這個方向不適合觀星。”神田司道:“否則我可以當一個占星師,給你算上一卦。”

“算什麼?”

“你想算什麼?”

“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為什麼要算?”

“那算了吧。”

兩個人在星空下緩緩走著,周圍的店鋪散發著暖黃色的光,秋天的知了也已沉默。

神田司忽然開口唱道:“星光點亮了,海水泛起皺褶,晚風鹹鹹的,吹散你我身旁餘熱……”

“你在唱什麼?”

神田司道:“一首關於星座的歌,講的是兩個星座不合的男女戀愛小心思。”

“可我聽起來大概是這個唱歌的作者想要挽回些什麼。”

“你真聰明。”

神田司豎起大拇指,左衣月白似乎沒想到,神色有些異樣地低下頭。

“感情似乎就是這樣,不夠信任才會出現種種原因,而原因的根本,就在兩人根本不夠了解,也不夠契合。”

“世間大多數的男女,不都是這樣麼?”左衣月白抬起頭道。

“所以,你認為這是命運嗎?”

左衣月白搖了搖頭:“因為他們還不夠堅持,假如不是因為荷爾蒙的促使,大概也不會感受到戀愛的樂趣。”

“果然是左衣同學呢。”神田司笑道:“我們討論的問題太遠了,現在我們應該討論怎樣步行回家了。”

左衣月白停住腳步,四顧看了看。

之後面無表情下來:“神田同學,請問,我們這是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