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漸漸泛白,安靜的小村莊,也漸漸的開始出現雞鳴狗吠,以及村民行走在鄉間的忙碌聲。

住在蓮花村最深處的連秀家卻非常的安靜,就連黑熊,都安安靜靜地趴在院子門口,眯著眼睛打盹兒,並未因為家裡來了陌生人而狂吠。

連樹被帶回來的時候,渾身是傷,昏迷不醒。

一見到兒子如此模樣,連樹娘就嚇得暈了過去。天快亮的時候才幽幽轉醒,一醒來就嚷著要見自己的兒子。

村外的王大夫,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已經被請到這裡。

清洗傷口,包紮上藥,年過五旬的王大夫邊忙活邊搖頭,“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大夫,我兒子怎麼樣啊?”連樹娘跟著王大夫忙前忙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出嫁的女兒半夜突然發狂,去送親的兒子傷成這樣,一夜間,連樹孃的頭上都生出了白髮。

王大夫搖搖頭,“我簡單給他包紮了一下,開些藥先給他吃下去。他已經傷及五臟六腑,能不能醒來就看天意了。”

連樹娘腿一軟,幸好連樹爹急忙扶著她,“孩兒他娘!”

王大夫出門前,連父給塞了好多碎銀子,還囑咐他不要講給外人聽。王大夫默默的收好錢,哀嘆著搖頭走了。

雖說在外捉妖除邪,難免會受傷,大家也會相互包紮上藥。

但像連樹這樣的傷,還真沒轍,又不敢隨意下藥。

笠澤和澄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裡默唸,要是鏡辭君在就好了,鏡辭君肯定有辦法讓他好起來。

連秀靠在門邊,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連樹,又看看還在院子裡被困住的連梅。

俗話說,誅人先誅心,暗處的人使的這一招鈍刀子割肉,還真狠。

連秀緊緊捏住拳頭,指甲嵌入肉裡,都無知無覺。

“阿姐!”連石板開她的手指,“你別太自責,連樹大哥是個有福氣的人,他一定會好起來的。就是連梅比較麻煩,不過我相信阿姐那麼聰明,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連秀戳戳連石的額頭,“就你知道的多。”

這時聽到院外,黑熊一陣狂吠。

廚房裡幫著熬藥的連父跑過去,站在門內,“誰呀?”

無人應答。

連父皺皺眉,稍稍開了一點門縫,從門縫裡望去,只見院外站著一個陌生男子,那人一襲白衣,纖塵不染,連腳上都沒有粘到多少泥土。

連父還是第一次看見長得如此好看的男子,那衣衫白的跟雪一樣,那樣貌,連父一時間還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那男子淡淡的問道:“請問這裡是連秀家嗎?”

連秀?

連父一個激靈,戒備的問道:“請問你是誰?”

“蘇幼清。”

來人說話冷冷清清,不過看起來不像是壞人,連父想了想還是沒有開門,“你稍等。”

走進院子,才對連秀道:“秀兒,外面有人找你。”

連秀端過母親遞過來的糖水喝了一口,忙了一晚上,還真有些餓了,“爹,誰啊?”

“不認識,是一位男子,他說他叫,叫……叫什麼來著,哦,姓蘇。”

姓蘇?

難道是?

蘇幼清在院子外已經聽見連秀的說話聲,“連秀,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