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娜看著曲安苒:“好,你想清楚就好,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援你。”

“走吧,我想先回去收拾東西。”

曲安苒走出病房,迎面的風很涼,長髮被吹得隨風飛舞著,可是她的每一步都周得無比堅定。

江娜看著曲安苒的背影,是啊,這才是她所熟悉的曲安苒。他們幾乎都忘了,曾經的曲安苒在商場上有著怎樣的手段,才能讓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女孩保住那一筆偌大的遺產,還在A市站穩腳跟。

“季太太”這個稱呼,季言希不喜所以在他面前從來沒有人叫過,後那些人在叫她的時候都帶著些嘲諷。

可他們都忘了她從來都不是依靠季言希生存的附屬品,她和她們不一樣,她願意伏低做小,僅僅是因為,她那樣深愛著那個男人。

而那些個嘲諷她的太太大多都是依附於別人而活,活在別人的姓氏裡。

回家的車上。

“娜娜,不好意思,專門把你從國外叫回來,真的麻煩你了。”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這是我按照你的意思擬訂的離婚協議。你真的想好了要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給他?這樣也太便宜他了,我有把握打到財產平分。”

“不用了,就這樣吧,我已經想好了,這場婚姻本來就是我的一意孤行,就當給自己買個教訓,那些錢我也不需要就算是對他的補償吧。”

“好,你想好就行,如果你不要財產淨身出戶的話離婚應該辦起來很順利。”

“希望如此吧。”季言希最近很反常,動不動就抽風,只能希望一切都可以順順利利的吧。

江娜送曲安苒回到了雅居後就離開了,在曲安苒需要的時候出現,不需要的時候消失,這就是她對自己的定位,她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回到雅居的曲安苒,看著這個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處處都是她熟悉的角落,但是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給她帶了溫暖了。

這是她在結婚之前去偷偷打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季言希的喜好去挑的,環境、光照、朝向、裝修風格、家居等等。

以前她每天待在這裡,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她曾經以為那就是家的溫暖,而今天,這種錯覺隨著她認清局面而消失了。

她開門走進,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從衣櫃裡清出來,在整理自己東西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個地方雖然說是他們兩個人的家,可是這個“家”裡面關於季言希的東西卻少得可憐。

家裡所以的東西,大到家電小到桌面上的小擺件,都是她一個千挑百選的,她努力把房子佈置成溫馨的樣子,希望有一個家。

現在看看,把這個房子當作家的人,一直都只有她自己,而季言希不過就是把這裡當做一個落腳地,或者是一個囚籠吧。

這場夢她做了三年,自欺欺人了三年,現在愛過,痛過,夢也該醒了。

收拾好情緒,把東西全部打包好,預約的搬家公司也剛好到了,把她的東西一箱的一箱往外搬,一下子偌大的房子很快就空了一大半。

能帶走的,她基本上都帶走了,倒不是有多在意這些東西,只是她走了,這些東西估計會被季言希全部都扔掉吧。

這些都是她精挑細選,一個個挑出來的,與其讓人隨意的扔掉,還不如她自己收拾的乾淨一點,免得人都要離開了,還讓他不舒服。

“曲小姐。”搬家公司的人走過來喊了一下她,“這邊的東西都搬完了,還有別的嗎?”

她站起環顧四周,房子顯得有些空蕩蕩,這裡真成了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了。

“曲小姐,我看您臥室還有結婚照,搬家的話要一起帶上嗎?”

因為幫得基本上都是行李家居,所以搬家公司的人以為她是舉家搬遷便問了一句。

曲安苒走到臥室,看到她和季言希的婚紗照還掛在牆上。照片的她,笑容明媚,眼角眉梢都帶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拍這張婚紗照的時候,季言希一直都不願意配合,後來還是在季老爺子的威脅下,他才不情不願的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攬著她的腰。

只不過眼底卻滿是漠然和厭惡,哪裡有半點新婚的喜悅,就好像只為了配合她完成一個任務。

不對,本來就是為了配合她完成一個任務,如果不是季家要求,季言希應該連一場婚禮都不願意和她辦吧。

在選片的時候,每一張基本上都是她幸福快樂的看著季言希,而季言希全程黑著臉,選了好久她才發現有一張,他的嘴角微微揚起,馬上驚喜的不得了,洗出來掛在臥室做結婚照,希望未來他們有一個美好的開始。

“麻煩你幫我把那個摘下來扔掉吧。”她聲音暗啞的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