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哲涵的自我感覺太好,意味著他確實知道些什麼,明白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可杜克施相信,柯哲涵不會在此刻將所有話說出來。他不會被柯哲涵要挾,也不會讓柯哲涵得意,一個不屑的眼神留給這個傢伙後,杜克施轉而去問另外一個人。

伍仁青熟悉文物古玩的流通渠道,他也對國內外在這個圈子的人較為熟悉。所以杜克施希望伍仁青能夠解答杜克施心中的疑問。

當其聽聞杜克施的描述後,伍仁青一點不吃驚。用他的話來說,法無禁止即可行。在這個圈子中有很多預設的潛規則,透過私下渠道接洽獲取物件,則物件真假聽天由命。

“所以李全義手上的物件可能真的是真貨?”

“又或者是高階仿製貨!但是不管真假,這些物件一起出現在S市,顯然不一般。更何況,你剛才所言鉅子令牌出現!”伍仁青哎了一聲,“沒想到,我自首後,你的生活依舊豐富多彩。你的麻煩依然不少。杜克施,你可知道局子對墨宗的意義?”

杜克施道:“我也不算孤陋寡聞,這些自當知道。簡單來說,墨派的掌門人便是鉅子,而鉅子擁有鉅子令牌,則可以號令天下墨者。但是又傳聞墨派鉅子並非只有一人,所以鉅子令牌也並非只有一塊。”

伍仁青點點頭:“當初我和齊總接觸這個圈子,之後也對墨派有過研究。實際上,傳聞鉅子令牌只有一塊,和並非只有一塊其實都對!”

“什麼意思?”

“鉅子令牌實則有三類。第一類,便是普通的鉅子令牌,又稱為石牌,是有上好石材製成的令牌。這類鉅子令牌是墨宗各個分支派別領袖所持有,用來號令各個分支派別。比如我所知道的墨宗盜墓派,其盜墓派鉅子並擁有一塊石牌鉅子令牌。第二類則是三大領袖令牌,又稱為青銅牌。先秦時期以青銅器為主,而那會以青銅製作令牌,則用來分別號令三類墨者。”

“三大墨者便是墨俠,墨客和墨匠?”

“是的!”伍仁青點點頭,“當時天下墨者千千萬,但總歸有這三類劃分。青銅令牌總共有三塊,便是分別號令這三大墨者。而擁有青銅牌的前提是之前必須擁有石牌。所以,可以有人同時擁有青銅牌和石牌鉅子令牌。”

“那最後一類便是統領天下墨者的鉅子令牌?”

“你說的不錯!最後一類便是我們常常所說的鉅子令牌。這枚鉅子令牌的材質特殊,傳聞是用隕石打造而成。這類令牌只有一塊,見此令牌便是見到墨宗統領者,令牌可號令天下墨者,也可讓其他持有青銅牌和石牌的領袖聽命於自己!但是有一點,持有隕石令牌者必須放棄青銅牌和石牌,這意味著,隕石令牌者有可能成為手下無兵的光桿司令。”

“這樣說來,實則持有青銅鉅子令牌者的實權可能往往最大。”杜克施很好奇伍仁青為何對這些事情如此熟知,“莫非你認識某個墨者?”

“其實我認識一個石牌鉅子!”

這確實讓杜克施震驚,他沒想到當今世界竟然還真的存在先秦時期就一直傳承下來的墨派鉅子。且伍仁青根本沒必要欺騙杜克施。他們兩人亦敵亦友,到現在伍仁青已經徹底放下之前的仇恨牽掛,瞭然一身。

杜克施道:“我在李全義私人會所看見的那四塊鉅子令牌應該是用特殊的石頭打造而成,也就是你說的第一類鉅子令牌。不知道李全義是透過什麼渠道獲得這些令牌,但是總之,如果真的還存在墨者,則墨者有可能要重新獲得鉅子令牌!”

伍仁青道:“有這種可能!畢竟絕大部分鉅子令牌已經銷聲匿跡。隕石令牌和青銅令牌更是千年不見。所以這些石牌出現,有可能引來墨者爭奪,怕是會有事端出現。”

事端?難道是有人故意丟擲鉅子令牌,好讓墨者在S市制造事端?

“你知不知道李全義獲取物件的渠道?”

伍仁青搖搖頭:“每個人都有私密的獲取文物古玩的渠道,如果不打入集團內部,是不可能知曉。而且李全義既然敢將這些物件展示,證明他清楚他可以洗白那個渠道。所以即使你知道是什麼渠道,你也不能將其如何。”

杜克施抱起胳膊抿抿嘴:“你說的不錯。我確實不能將李全義如何!但是,這傢伙卻可能有危險。剛才你說,你認識一個石牌鉅子……”

不等杜克施說完,伍仁青直接道:“你想知道他是誰?哼,現如今,墨者身份需要保密,更何況是鉅子身份了!更別說,他的身份更為特殊。”

“因為他是盜墓派鉅子,對不對?”

伍仁青眉毛挑了挑,瞄了一眼杜克施後,苦笑搖頭:“我都差點了忘了你是個行為分析專家。你從我剛才的話語中已經讀出了答案!”

“只是你現在對我沒有防禦心理,所以才被我看見端倪罷了。”

剛剛伍仁青在描述各類鉅子令牌時,他的目光一直朝著左下方看去,且不時做出確認思索的表情,這證明他一直在回憶思考。然,他特意用盜墓派鉅子做例子,且在舉例子時,他眼神看向另一邊,下巴也不自覺的抬了下,臉上露出輕鬆愉悅的神色。這無疑表明,在舉例子時,伍仁青完全不用思考,只是信手拈來。

他何以自信在此刻不用思考?要知道他可不清楚墨派到底有哪些分支派別!除非他知道墨派真的有一個盜墓派,所以,他才能脫口而出。

“因為盜墓犯法,加上墨派鉅子需要隱匿身份,所以你不願意把你這個朋友的名字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