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無中生有

這句話的殺傷力極大，讓杜克施確實陷入了遲疑！他之前就因為程雨蝶而做出了妥協，現在再次面對程雨蝶，他該何去何從！

虞雅婕在等著他，等著杜克施從程雨蝶的回憶中走出來，而他更是一個警察！

“對不起，警察不會跟罪犯談條件！”杜克施終於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我在你心中現在僅僅是個逃犯！”程雨蝶眼中噙著淚水，委屈的搖著頭，“杜克施，我恨你！當初你在外面到處留情，傷了我的心。現在又如此絕情，讓我沒有退路！好，算我看透了你！但是現在僅憑你瘸著一條腿就想抓住我，也是痴心妄想！我會自己躲避警方的追捕以及日本方面的追殺，我也會完成自己的計劃！但是我說要幫你們對付三口元泰，我還是說到做到！”

從自己的口袋中套出一個隨身碟，程雨蝶直接扔了過去：“這上面有我所知道的三口元泰的犯罪證據以及他將要執行的計劃，我想這些可以幫助你們對付三口元泰以及他安插在市的犯罪分子！杜克施，我不欠你，但是你永遠欠我！”

舉著槍，程雨蝶慢慢挪動身體，她繞到門口，眼中透出絕望。

杜克施不想這樣，但是他必須要堅守自己的原則：“你的計劃是什麼？雨蝶，別冒險，現在你最好的選擇就是依靠警察。”

“你現在不配聽我的計劃，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解決我的問題！還有，下次再見，我不會只開槍打你的腿，你對我如此絕情，我想，我也該對你狠心一點！”

再見深情，再見絕情！程雨蝶的背影讓杜克施陷入了迷茫！他應該拿起電話通報，可是他這會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對他而言，程雨蝶承載了太多，他也確實虧欠了程雨蝶太多！他不知道程雨蝶究竟想要去幹嗎，他只明白程雨蝶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預製板倉庫並未給杜克施帶來案件的新線索，卻給他製造了和程雨蝶再次見面的機會。回到市局後，杜克施便私下將這個隨身碟交給了文肖薇。

文肖薇當然會問杜克施如何得到這個隨身碟。

“是程雨蝶交給我的！”杜克施滿臉愧疚，“對不起文隊，我沒抓住她！”

文肖薇看向糾結的杜克施，她知道這對杜克施很難：“隨身碟交給我，其他你不用管了。”

“謝謝文隊！”

“你不用謝我！我們是人不是機器，都會時常被七情六慾所左右！而且在我看來，程雨蝶並非窮兇極惡的暴力罪犯，何況她在幫著我們對付三口元泰，於公於私，我們把她當成一個誘餌放在外面也是一種選擇。不過希望你記住，你是一個警察。如果再遇到這種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會親手抓住她！”杜克施確實嘴上這麼說，但是他內心都在自我否認，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真的可以逮捕程雨蝶嗎。

這個插曲目前只有杜克施和文肖薇知道，其他人都還把重心放在案件調查上。待到所有人都回來後，薛凱給出了一個好訊息，那輛車子找到了。

“所以我兩打平了！”謝忠楊自嘲的和杜克施擊拳打趣。

瘸腿兄弟還是快不過薛凱等一干正常人，他們開車在四周轉悠，總算在一個水庫旁找到了一輛被遺棄的舊車子。

薛凱介紹情況道：“所以證明小軍的模擬推測是正確的，我在現場也已經對車輛做了檢查，從中確實發現了一些生物線索。其中車上有明顯拖拽的痕跡，初步懷疑是鄧建華和兇手C在處理屍體時留下的！我們希望透過車上的生物體徵線索找到兇手C甚至是幕後人。至於這輛車子的來歷，目前只能確定是一輛報廢丟失車輛，所以很難找到是誰開走了這輛車！”

羅小軍道：“所以只能等到鑑定結果出來後，才能確定這輛車是否就是我們要找的那輛車！而確定這輛車之後，我們才能進一步尋找兇手！”

謝忠楊道：“好在我們已經差不多知曉了這次犯罪的思路過程，現在就是再跟兇手C還有幕後者搶奪時間了！但是在確定幕後者之前，我們可以先確定他找人 的思路，這樣一旦我們找到兇手C，便也可以同時對幕後者展開圍剿。”

杜克施道：“幕後者，也就是我一開始說的兇手A，他是利用養蠱的方式在培養獸性殺手！所以，他在挑選這些人時，必然要知道哪些人的獸性容易被激發！我們可以看見，鄧建華和鞠近肖身上都有一些典型的特徵，比如，他們都是城市獨生子女！城市獨生子女身上的自私性在他們身上都有所體現，特別是鞠近肖，他還擁有易怒性的神經質特徵。透過多方瞭解，以及對他家進行蒐證時我們發現，他非常容易動怒，甚至會動刀子！他也會對父母發脾氣，所以可以預見，當他一旦遇到麻煩或危險時，他會因為自私自保而做出傷害他人的行為。”

羅小軍之前有過模擬：“最先死的就是鞠近肖，但是我猜想以鞠近肖的為人，以及他平日裡背地評論人長短的個性，他或許在養蠱培養中第一個動手！但是鄧建華明顯應該防備了鞠近肖，且鄧建華聯合兇手C或者還有其他人共同殺死了鞠近肖！這個兇手C比鄧建華還要冷靜聰明，他知道聯合動手會增大希望，同時他應該看出鄧建華比鞠近肖更加膽怯，所以之後可以操控鄧建華，乃至到最後殺人滅口！”

曹倩提出問題：“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鄧建華和鞠近肖之前認不認識兇手C？”

當天牌局的四個人，鄧建華和鞠近肖已經死亡，且他們兩人是同事，同時被謝佐指認為會打感情默契牌！謝佐被杜克施暫時排除嫌疑，吳大海有些質疑，但是還沒露出破綻。

虞雅潔道：“鄧建華和鞠近肖既然牌桌上可以打默契牌，那他們在殺人時應該也會形成默契！除非鞠近肖第一個攻擊的是鄧建華，否則鄧建華應該會聯合鞠近肖殺死兇手C或者其他人，從而自保！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

“三種可能！”杜克施道，“要麼兇手C和鄧建華之前就認識，且他們兩人的感情明顯好過同鞠近肖的感情，才會造成另外兩人聯手對付鞠近肖！第二種可能是兇手C在體型力量上佔據絕對優勢，他佔據主動，於是挑選第一受害者！第三種可能是兇手C成功離間了鄧建華和鞠近肖，利用鞠近肖的特徵讓鞠近肖先攻擊鄧建華，造成最終鄧建華和兇手C聯手幹掉鞠近肖。”

謝忠楊道：“幕後者挑選的是隱藏獸性者，他來培養激發獸性，於是成為連環殺手。一般深藏獸性的人具有一些特徵，比如，他們經常沉默寡言，交際圈比較窄，他們冷靜思維縝密但是會常常猶豫糾結。他們心中有怨氣卻會隱藏，會用其他方式進行發洩！如果那個人身材高大，佔據力量身體優勢，倒是不符合獸性隱藏者的側寫。”

薛凱道：“確實，一般身材高大力量佔據絕對優勢者會比較容易宣洩自己的情感，他們不會成為隱藏的獸性發洩者，他們如果成為罪犯，也是一開始就表現了暴力傾向，因為 他們無需隱藏！”

杜克施道：“所以就剩下兩點，要麼鄧建華和兇手C之前認識，且關係好過同鞠近肖的感情。要麼兇手C非常聰明，提前離間了鄧建華和鞠近肖，從而完成自保！我更傾向於後者，因為隨後兇手C也殺了鄧建華，表現出他對鄧建華生命的不在乎。他從一開始就在保全自己，且縝密思考了一切，他才是幕後者想要的獸性殺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等於又給案件調查增加了難度。因為兇手C可能跟鄧建華和鞠近肖都不認識，是幕後人單獨扔進去的另一個“蠱蟲”。

曹倩攤開手：“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等法醫和物證那邊能給我們什麼訊息了！”

緊急案件處理小組從來不喜歡坐著等答案。對車輛的模擬分析已經給他們找到了新思路，那現在即使兇手C和兩個死者之前沒有關係，他們也得找出關係！

那這個關係要從哪入手？

“籌劃性殺手之前的計劃非常縝密，他對犯罪時間的把控都很重視，所以，他不會隨意挑選一個犯罪時間！也就是說，他對於綁走鄧建華還有鞠近肖的時間都是提前算好的！”

杜克施便說便摸著手腕，吉星工業園倉庫一役後，杜克施就再也沒有帶上自己的手鍊！那串手鍊是當時程雨蝶偷走且要“陷害”於他的，所以那對杜克施並非好的回憶！空空的手腕甚至讓他有些不適應，畢竟以前思考問題時，他都會轉動手腕上的珠子。

虞雅婕道：“鄧建華和鞠近肖當天一起週六值班，兩人下班後原本打算一起去烏大海那裡，但是鄧建華有事先走，之後也就放了鴿子！那鄧建華當時是去做什麼事情了？還有，幕後者似乎確定當天的牌局湊不成，所以有機會單獨綁走鞠近肖！那他是如何做到鞠近肖一定會一個人離開，又或者，他原本是想把鞠近肖和謝佐一塊綁了？”

“謝佐自我防禦較低，且容易放棄，換句話說，他即使存在獸性，也能很快自我消化和放棄！所以這種人很難成為獸性隱藏殺手，謝佐不是幕後者挑選的物件，幕後者確實只想帶走鞠近肖！”杜克施眉頭緊鎖，不覺已經把手腕捏的通紅，“確實，他如何確定，且怎麼做到謝佐和鞠近肖一定會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