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也曾熱心的提醒趙楚渝,這麼帶小孩不好。但是趙楚渝不以為然,說她給小孩吃飽喝足,小孩除了睡覺,也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大不了回來給小孩洗洗身子就行。

“呵,這是她親生的嗎?”

杜克施的打趣也讓大姐哀嘆一聲:“哪有自己親媽這麼帶小孩的,你這麼問我也理解。可是我平時看小趙在家和孩子在一起,那態度,也確實是個親媽。她哄著孩子,還把孩子弄得好好的。哎,可能是小趙一個人帶孩子,又確實喜歡打麻將,便是一種權宜之計吧。”

聽了大姐的介紹,杜克施對趙楚渝有了初步的判斷。謝過大姐後,杜克施又去街上做了一番瞭解。他不僅問了柳如燕一家的情況,也順帶詢問了趙楚渝的事情。

街坊的口徑基本一致,趙楚渝平時就是在家帶孩子,主要娛樂是打麻將。趙楚渝的為人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她典型屬於只要她願意交往的,便隨便怎麼說笑就行。但是隻要是她看不上眼的,便根本不會主動說一句話,對這些人的評價也就自當不會很高。

而提到柳如燕,那就有些其他的聲音了。大部分人也都是說柳如燕人美心善,在周邊和大家關係處理不錯。但是也有個別人提到,柳如燕生活作風存在問題。因為有人看見過柳如燕穿著暴露在凌晨才回到家,而且看樣子,像是喝醉的模樣。這條資訊,和杜克施等人之前的判斷吻合上了。

來到棋牌室後,杜克施也終於見到了趙楚渝。趙楚渝穿著樸素,但是面容很清秀,除了一個金項鍊和戒指,就並無其他飾物。杜克施進入棋牌室向老闆打聽到誰是趙楚渝後,並未馬上表明身份,而是在旁邊觀察了一下。

這個棋牌室是個大的開放場所,幾張桌子擺在大廳,主要就是街坊領居在一塊打牌。所以過來人都很熟悉,大家也不會拘束,便也經常玩笑。可是和其他人的活躍相比,趙楚渝則顯得有些冷。

她打牌的時候很認真,且一般很少說話,只有在自己胡牌的時候,才露出笑意,然後迎合說一聲自己手氣好。等到別人胡牌的時候,她就一言不發。不過,即使輸的再慘,她也從不會生氣,這和其他人輸久了氣的甩牌又形成差距。

總的來說就是,趙楚渝打牌不喜歡說笑,而且牌品很好。

人們常說,牌品看人品。很多時候,牌桌上確實能表現一個人真正的情況。因為一張桌子一副牌,便可以形成互相算計的局面。而算計之下,你就得融入其中,就好比你進入了算計的社會。在這個社會中,你該如何表現,這和你在現實社會中的表現經常掛鉤。

學心理學的人一般都喜歡打牌下棋,因為不管是麻將撲克還是各種棋牌類,在各種玩法中,到了最後經常是一種心理較量。緊急案件處理小組中,羅小軍喜歡下棋,謝鍾陽喜歡玩撲克,薛凱和文肖薇其實還是麻將牌友,曹倩和虞雅婕也是撲克高手。至於杜克施,他老媽是個大玩家,他也從小就接觸了各類遊戲,對於棋牌麻將,他都有涉足。

所以,當他看見趙楚渝牌品如此好之後,杜克施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好了不少。相對應的,他本能的就會對柳如燕的評價降低一格。雖然他知道這有些主觀,但是人不是機器,主觀是避免不了的。

薛凱一共只給杜克施兩個小時時間,但是杜克施對趙楚渝就觀察了十五分鐘,加上之前的走訪,也就是說,杜克施還沒直接提問趙楚渝,便在趙楚渝身上前前後後耽誤了半個多小時。

終於,等到一牌間隔,杜克施終於上前拿出證件,道:“趙楚渝女士,我想問你幾個關於柳如燕的問題。”

“警察?”趙楚渝眉頭微皺,她的嘴裡嘟囔兩句。

旁邊的牌友見有人要拆局,便有些不滿。剛才輸錢的女人道:“哎呀呀,那個狐狸精有啥好說的,她孩子丟了,我看得問她自己得啦。”

另一人則趕緊道:“別當著警察面瞎說啊。小柳人不錯的。只是小柳孩子丟了,警察問小宋幹嘛。”

第三人則道:“小宋啊,你快去快回啊。我聽你說過柳如燕的事,不會你真的知道柳如燕孩子在哪吧?”

這簡單的幾句話,卻把有些問題坐實了。比如,對柳如燕的評價中,確實有極端負面的。而也有人認定柳如燕人不錯。當然,第三人也證實了,趙楚渝確實主動說過柳如燕的事情。

牌桌上的三個人,應該是和趙楚渝經常打牌的,她們無意間說的話語,讓杜克施頓時對從趙楚渝口中找到突破口充滿了信心。一個在牌桌上很少說話的女人卻主動提及過柳如燕?這顯然不正常。

所以,在將趙楚渝帶出棋牌室後,杜克施第一個問題便單刀直入,道:“趙女士,你和柳如燕是否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