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什麼追查,老爺子,我們只不過不想再因此事而被人盯上,懷璧其罪的道理罷了。”非梧依舊十分虛弱的開口。

蒼老的臉上依舊滿是凝重,“如此最好,梧桐姑娘,你們的事老夫都聽清兒說過,你是個直爽的性子,老夫也不跟你賣關子,陶蒼生背後牽扯到了一個極為龐大的勢力,不是你們師兄妹二人能應付得來的。

“這幾日他們必然還會出手,歸元客棧對你們來說已經不是安身之所了,不如去我們連家,老夫雖上了年紀,卻還能畫得動符。”

老者能想到的非梧自然也能想到,他們雖放出訊息稱靈延龍草被刺客奪走了,也只能迷惑其他勢力的視線,昨晚出手的那股勢力卻不會就此罷休,定然還會再找機會。

聽出老者的好意,非梧蒼白的小臉微微一笑。

“多謝老爺子好意,只是您都說了,對方勢力龐大,我們與連清也算是有點交情,自然不能給連家添麻煩。

“更何況這裡有城主府的侍衛守著,麗娘也加派了侍者巡視,只要我們儘量減少外出,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老者和少女對視著,雙方都一言不發,卻心思各異。

連川抿唇做了個深呼吸,撐著柺杖站了起來,一旁的連清趕忙上前扶住他。

祖孫二人匆匆來,又匆匆去,出門之前,連清回頭看了一眼非梧,卻見那小妮子狡黠的朝他眨了眨眼。

歸途中,老者冷不丁問道:“梧桐昨晚中的什麼毒?”

“化骨散。”連清如實回答。

“化骨散……化骨散,”老者又問,“你確定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中了化骨散恐怕早已一命嗚呼了,哪裡還等得到他的愈符。

連清垂眸,雖然他也有些意外,還是恭敬的回答,“是,爺爺,孫兒與他們兩位同行十多日,風遲公子是築基前期的武者,梧桐姑娘只是個玄氣全無的普通人,不過據陳家姑娘所說,她好像能輕易感知到孫子在陳家佈下的鎮符。至於那位知瓔姑娘,孫兒不曾見過。”

“哦?”連川疑惑的看了孫子一眼,難道那個梧桐本身就是一位符師?

突然,老者像是想到了什麼,“你說你曾親眼見他們二人從棧道跌入谷底?”

“沒錯。”

“如果老夫沒記錯,梧桐姑娘稱那位知瓔姑娘為師姐……”

以他們二人的實力,斷然不可能摔下懸崖還安然無恙,甚至輕而易舉的從黃沙谷底上來,那個知瓔出現在他們身邊的時機也十分可疑。

半晌之後,老者喃喃道,“這位知瓔姑娘肯定不像表面看來這麼簡單,說不定,黑烈之死就與她有關。呵呵。沒準他們還真有本事將陶家那個小丹師扳倒。”

連川自然聽得出非梧的話裡是有怨的,怨他不告知他們陶蒼生背後究竟是何種勢力。

同樣,他也心知肚明,非梧不會因自己的幾句勸誡,就放棄追查陶家背後的勢力。

非梧是個有恩必報、有仇狠報的性子,陶蒼生想要她的命,她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這樣一個能夠掩飾自身實力的“師姐”。

待連家祖孫走遠了,織影才清冷的開口道,“你如何肯定城主府一定會幫我們?”

鳳非池也皺著眉頭看向床上的非梧。昨夜自己為她剔除了血液中的雜質,又使用了連川所贈的愈符,可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非梧唇角一彎。

經過這幾日的觀察,她發現城中的丹藥生意十分興盛,街道上幾乎每隔數十步就有一個丹藥鋪子。

既然與丹藥有關的,就必然與陽海城丹會脫不開關係。

事實也正是如此,城中的丹藥鋪有大半是丹會成員旗下的產業,武者在購買丹藥時也會優先考慮丹會中地位更高之人所開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