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了沒幾步,非梧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倒不是她不小心,她已經不經意間躲了那人好幾次了,對方卻每次都要故意攔在她的身前,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

既然他費盡心思要撞自己一把,那她乾脆就遂了他的意。

不僅如此,她還故作嬌弱的踉蹌兩步,以一種微妙的角度避開了身後的鳳非池伸出來準備扶住她的手,撲通一聲撲倒在地。

張三此時也不好受,這個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麼撞起來像一堵牆一樣,他急退了兩步才堪堪穩住身體。

顧不得面上無光,張三臉上露出淫邪的獰笑,“喲,小姑娘,走路怎麼不看路啊,撞壞了小爺你賠得起嗎?”

路過的百姓聞到好戲的味道,瞬間就將幾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這不是老是跟在趙海身邊的張三嘛。”

“可不是嘛,造孽哦,又出來禍害小姑娘了。”

“這回可說不準了,你沒看到那姑娘身邊的白衣公子嗎,肯定不會放著這姑娘不管的。”

“那公子看上去就是個文弱書生,能是張三的對手嗎,這張三可是一個練氣前期的武者,聽說這個級別的武者一拳就可以砸斷手臂粗的樹幹呢。”

……

圍觀群眾三兩成群議論紛紛。

非梧慢悠悠的撐著身子坐起來,看在圍觀群眾的眼裡就是這姑娘被撞得都快爬不起來了。

“我有好好看路,你呢?”非梧眼底一片森寒。

四周隱約傳來了抽氣聲,好一個不卑不亢卻又愚蠢至極的姑娘啊。

她知道她面對的是誰嗎,張三!那可是城主的小舅子趙海手底下的人啊!

趙海、張三、李四,這三個人在青離城可謂是臭名昭著,所有的姑娘家,包括容貌不盡如人意的姑娘,見到他們都巴不得繞著走,誰敢主動去招惹啊。

這姑娘和他身後那位公子都是生面孔,看來不是青離城本地人,也難怪不怵張三。

聽了她的話,張三非但不生氣,臉上的笑意反而更甚。

這小娘皮倒是烈性子,他喜歡,老大肯定也喜歡。

就是不知道到了辦正事的時候,她還能不能擺出這樣一副高傲的樣子。

“問你呢,你看路了嗎!”非梧看穿他眼中的猥瑣,厲聲問道。

周圍的人很多,卻一個個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連非梧身後,準備看這丫頭又要鬧出什麼花樣的鳳非池,都被她陡然爆發出的氣勢鎮住了。

張三縮了縮脖子,旋即臉色一沉,“你剛才撞了我,我現在感覺胸口悶得難受,肯定是被你撞壞了,你得陪著我去看看大夫,要是撞出毛病來了,你要全權負責。”

無恥啊!人家姑娘被他撞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了,他居然敢恬著臉說自己的胸口悶。

然而事實是,張三此時的胸口確實悶悶的。

就在兩人撞上來的瞬間,非梧對自己的身體施加了一個硬化術,相撞的那一剎那,她就像一塊堅硬的石頭,她又刻意加了速度,任誰被這麼撞一下都不會好受。

可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連鳳非池都沒察覺出她身體上的變化,更別說在場的普通人了。

儘管大家都知道張三是在故意找藉口,為的就是將這個姑娘帶走,百姓們卻都默不作聲,沒有誰會在此時不明智的強出頭。

不遠處,剛才非梧買過香囊的小攤上,攤主得意的哼笑著,絲毫沒有對非梧的境遇產生同情,而是幸災樂禍的吐出一句,“啐,活該!”

非梧雙眼微眯,冷笑了一聲。

由著師兄的攙扶,非梧從地上站起來,正好一腳踩在不慎掉落在地上的香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