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跟李學勤這半年來可謂是順風順水。

得了農博會金獎,有了好工作,工資和獎金都比同一屆的畢業生要高。他倆一畢業就領了結婚證,春節前,安娜還查出有了兩個月的身孕,真真是喜上加喜。

沒人的時候,安娜也曾坐在辦公桌後靜靜地發呆,心裡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餘小魚。

這個蠢貨,非得守著他鄉下來的媳婦不肯多看自己一眼。要是他肯離開林愛華投入自己的懷抱,現在這一切的幸福生活不就都是他的了嗎?

要是自己肚子裡懷的是餘小魚的孩子,自己不就能住進華貴的睿王府,再也不用跟著李學勤擠在逼仄的員工宿舍了嗎?

都怪餘小魚這個徒有其表的傢伙,是他辜負了自己,搶了他的專案也是他活該。

安娜一點都不內疚,心安理得地竊取了原本屬於餘小魚的勞動成果,指揮著工人擷取枝條繁育果苗,趁著春天廣泛種植,把這種新型水果推廣下去。

只要去年種下的第一批果樹豐收,她今年的獎金肯定會翻倍,職位也能更進一步。

餘小魚根本不關心安娜現在過得怎麼樣,不管她爬得多高,到了夏天也會一路跟頭跌到谷底。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他現在關心的是餘小紅這個妹妹,這丫頭也太拼了。

餘小紅有了哥哥的金錢支援,跟著人把附近的大街小巷都逛了一遍,最終選了個臨街的四合院買了下來。

為了開店鋪,這丫頭叫來施工隊,把外面的院牆拆了,自己改從後門進出。臨街的一面重新蓋青磚大瓦房,全都門朝外開,兩間自己做門面,剩下的房間她打算全租出去,收回點成本。

哥哥說了,就算買了房,她照樣可以住在家裡,那座小樓永遠為她留著。

白天她要上班,下了班,她必定要跑過去看看進度,再跟工頭交流一下自己的想法。

晚上,她加班加點地搞設計,做手工。週末,她全天泡在工地上,連賣貨的事都交給了鄧明明跟秋葉子兩個小保姆。

林愛華估計等笑笑和歡歡上了幼兒園不再需要保姆時,這兩個丫頭全都要被餘小紅給拐跑了。

她這拼命的樣子,看得餘小魚直牙疼。

「真看不出,小紅這丫頭還是個工作狂。你看她一天天的,就沒個休息的時候。這樣下去,她哪一年才能把自己嫁出去呀!」

林愛華聽得忍不住一陣笑。「別跟你媽似的,一天天的催著小紅嫁人。你媽是為了彩禮,你是為了什麼?」

餘小魚自己也一呆。是啊,他又不要妹妹的彩禮,急著催她嫁人幹嘛?

「可她老也不成個家,一個人在京城飄著也不是個事啊。」

林愛華微微哼了一聲:「成家就是個事?你沒聽小紅說嗎,成了家就要伺候公婆,掃地做飯洗衣服帶孩子,以後全是她的事,耽誤她掙錢了。」

餘小魚接不上話了。

就算他有心跟媳婦槓也找不到詞,女人結了婚確實逃不開這些事。

有些男人還好,願意跟媳婦分擔些家務,有些人回到家就跟大爺似的,歪在沙發上看電視,油瓶倒了都不扶。

問他就說是工作太累,在家要好好歇歇,就沒想過媳婦也上了一天班,跟他一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