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外面的樹大多枯黃落葉,也沒什麼風景可看,但餘小紅還是好奇地趴在車窗邊,看著路邊不斷倒退的小房子。

「哥,去京城要開多久的車?」餘小紅問。

「一天多就到了,晚上咱們在路邊找個招待所住一夜,慢慢開,不著急。」

這是林愛華跟餘小魚商量好的,反正也沒什麼事,一路走一路玩玩好了,就當帶兩個寶寶旅行了。

車子開出省,風景漸漸變得不同。餘小紅新奇地看著外面,不時問幾聲到了哪裡,餘小魚也都耐心地一一回答。

兩人都沒提餘家人搞出的鬧劇。餘小紅是司空見慣了,餘小魚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笑笑和歡歡看了一會兒就嫌無聊,林愛華把他們放在床上,拿出玩具讓他們自己玩。兩個小傢伙玩了一會兒,就被車子顛得睡著了。

安置好孩子,林愛華閒了下來,把餘小紅叫到後座來陪她聊天。

她跟餘小紅並排坐著,放下小桌板,拿出許多水果蜜餞和點心來,邊吃邊聊。兩人不像趕路,倒好像度假一般。

餘小紅一開始還有些拘謹,被林愛華塞了幾顆蜜餞之後,也漸漸放開了,跟她有說有笑起來。

林愛華也懶得再提糟心的餘家人,姓餘的人裡,唯一能讓她關心的就只有眼前這個小姑子了。

家裡兩個嫂子都對她很好,她也想對自己的小姑子好一點。

「小紅,這次去京城你有什麼打算嗎?」林愛華問。

餘小紅的眼裡透出一絲迷惘,愣了一下,說道:「我還沒想好。只要能離開那個家,讓我做什麼都行。」

林愛華心疼地抱了她一下,說道:「沒事,都過去了。只要你願意,你可以一輩子都不回去。」

餘小紅的眼睛一亮,問道:「可以嗎?」

「當然,我跟你哥買的房子可大了,你想一個人住一個院子都行。我跟你說,我家裡有花園,有果園,還有個小池塘,夏天開滿了荷花,秋天還能摘蓮蓬吃呢。」

餘小紅從沒見過四合院,根本想象不出是什麼樣的房子裡面才會自帶小池塘。她嚮往地說道:「愛華姐,我覺得你是我們這些人裡最幸福的一個!」

「哈哈,想誇你哥你就直接誇,不用拐彎抹角,他不會不好意思的。」

餘小紅被她笑得臉紅,擺著手解釋道:「不是,我不是誇我哥。沒有我哥,你肯定過得也不差。我覺得你這人活得特別明白,不像我,做起事來總是束手束腳放不開。」

她指的是自己一回來就住到孃家去的事吧,估計餘四嬸在家沒少叨咕。

林愛華笑笑,說道:「你也可以呀。只要自己有底氣,別人就左右不了你。」

底氣?

餘小紅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對!」

自從開始自己做手工,她說話做事確實有底氣多了。

「嗯,那你這一路好好想想,去了京城到底想做點什麼。我可以給你兩個月時間熟悉環境,兩個月之後,你得給我個答案。要是想不出到底要做什麼,你就只能在我家當保姆,一個月領三十元的工資過日子了。」

對別人來說,三十元錢就不少了,可餘小紅是靠自己掙過錢的人,哪會願意拿這份死工資。

從前能做的,今後她肯定也能做,沒了家庭拖累,她還能做得更好呢!

餘小紅握住林愛華的手,感動道:「愛華,謝謝你肯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