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國只好停下腳踏車。

「小魚,有事嗎?」

餘小魚活了幾千年,這也是第一次來老丈人家送禮,十分的不熟練。

他靦腆一笑,從林愛國身邊擠過去。「中秋,給你家送點東西。」

送禮,這是個什麼說法?林爸林媽兩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禮該收還是不該收。還是林爸爸更老練一點,拉住餘小魚的胳膊,勸道:「小魚,快拿回去給你爸媽吃吧,我家自己買了。」

既然來了,餘小魚就沒想過還要再拿走。他把箱子放下,把鴨子和鵝往地上一放。鴨子有些呆呆的不適應,那隻大白鵝卻撲稜著翅膀,向牆角跑去。

它聞到了,那裡有它想吃的好東西。

「哎,跑了!」餘小魚嘴裡叫得大聲,腳步卻半點不動,只蹲下身子按住鴨子。林家人為了保護脆弱的小雞仔,只好全家人齊上陣,在院子裡一通折騰,才總算把鵝抓住。

林三哥提著大鵝的長脖子,興奮地叫道:「這玩意還挺厲害,公的母的?」

額,小魚也不知道。

林爸爸接過鵝看看,說道:「公的。」

林大嫂有些失望地搖頭:「那就不會下蛋了?還是殺了吃肉吧。」

餘小魚趁亂把鴨子交給林二哥:「叔,嬸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還好林愛國就站在大門口,一把攔住他,不然還真被他不明不白溜走了呢。

「小魚,你還是拿回去吧,咱們可不興搞這些。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嘛。」

又不是送你的,你犯什麼錯誤?林愛國顯然是誤會了。

餘小魚看看站在一邊抱著膀子看熱鬧的師父,想了半夜的說辭卻一下子說不出口了,支吾道:「不是,我又不是想要賄賂你。」

他火速找個藉口:「我剛回來那幾天沒有口糧,多虧了你家幾次送東西過去救急,我只是表示一下感謝。叔,嬸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家還有呢,這些你們留著吃吧。」

他的身子一閃,如同游魚一般,從林愛國身邊擠開,對林愛華揮揮手,轉身迅速走了。

林爸爸在後面喊了好幾聲,餘小魚假裝沒聽見,連頭都沒回一下。

「唉,這個小魚,搞什麼鬼。」他開啟紙箱子,又被嚇了一跳,「好傢伙,怎麼拿這麼多東西,還有這煙,這酒……」

林三哥提著大鵝湊過來,也驚呼道:「小魚這是發財了?!爸,給我一包煙,行不?」

林爸爸給他後腦勺上來了一巴掌,怒斥道:「要什麼煙!小小年紀不學好!」

「愛國,你跟淑芬先去辦事,我把東西給餘老四送回去。」

林愛國確實不能再耽誤了,只好帶著媳婦先走。林爸爸叫上三兒子,兩人抱著箱子提著鴨子大鵝去追餘小魚。

林愛華眼珠一轉,從三哥手裡接過鴨子,也跟去看熱鬧。她倒要看看,徒弟到底搞的什麼鬼。

餘小魚早上也給家裡買了些過節的東西,餘老四夫妻倆吃完早飯正在廚房裡收拾。

林家人上門來時,餘老四正在廚房剁肉餡,聽到聲音,連刀都沒放下,就這麼提著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