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翹被心蓮握得手發疼卻也沒有撒開,現在的情況疼痛反而抵消了不少緊張。

沒想到裡頭亂著,這頭沈秋媛和趙玉貞也來了,只聽趙玉貞大呼小叫進了正廳:“哎呀,我聽說姜妹妹出事了趕緊來看看,現下怎麼樣了?”

見每一個人答話,趙玉貞尷尬之餘又走到蕭渭跟前:“侯爺不要擔心,姜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再說夫人這段時間把姜妹妹養得這樣好,一定沒什麼大問題。”

沈秋媛冷笑了一聲:“正因是她親自照料的所以才出了問題吧。”

蕭渭抬起頭看了沈秋媛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趙玉貞又道:“夫人慈心,上天一定會保佑蕭家子嗣的。”

沒過一會兒,何大夫和幾個穩婆都出來了,後面還跟著雙目通紅的馮芷芷。

幾個穩婆立在一旁,沈大夫擦汗道:“侯爺,姜姨娘……姜姨娘的胎沒保住,而且……以後也很難再有孩子了。”

蕭渭的眼神死寂一片,發出的聲音也沒有人的感情:“她懷胎四月一向安穩,為何會突然大出血?你月月來給她把脈為何沒看出她身子不適?”

幾個問題把何大夫摁在了地上,只見他擦汗的手抖得更厲害,說話也更小心:“侯爺……姜姨娘小產之事並非意外,恐怕是有人蓄意為之……”

蕭渭聽了這話眼神驟然犀利,語氣卻依然冷靜道:“蓄意為之?你的意思是說姜姨娘小產是被人加害的?”

何大夫顫顫巍巍道:“恐怕……恐怕正是如此。”

蕭渭站了起來:“既然是有人加害,那必定是從湯藥飲食下手。”說著眼神掃過了坐著的幾個人,又接著道:“那致使姜姨娘小產的原因是什麼呢?”

何大夫頭垂得更低:“我為姜姨娘把脈,發現她似乎進食了不少丹參,先前我為姜姨娘開過一個補氣養身的藥膳方子,是黨參烏雞湯,可是剛才查驗雞湯卻發現有人把黨參換成了丹參……”

蕭渭聞言忽然站定了,沈大夫又道:“黨參和丹參名字雖相似,外表卻很不相同,若說是無意之舉這……”

趙玉貞突然道:“我記著姜妹妹的雞湯一直是夫人手下的心蓮負責,難道……”她的表情忽然驚恐了起來便沒再說下去,心蓮卻跪在了地上抖成一團道:“奴婢……不知……情,奴婢不知……怎麼……黨參就變成了丹參……”

馮芷芷也跪下道:“侯爺,心蓮是絕不會做這種事的,我真心希望姜妹妹能為侯爺誕下子嗣延續香火,心蓮怎麼可能違揹我的意思。”

沈秋媛此時卻道:“夫人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上回啟兒發病我就覺得蹊蹺,怎麼侯爺一走啟兒就病得那樣厲害,現在想想不知是不是蓄意啊。”

蕭渭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座位上,只見他挨個打量著幾個人,視線最後定格在了馮芷芷臉上,馮芷芷急得快要哭出來:“侯爺,你相信我,我是絕不會害姜妹妹的……”

蕭渭沉默著,一個誰也沒想到的人出現了,海棠忽然跪著爬到蕭渭面前哭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蕭渭抬起海棠的頭道:“是你做的?還是你知道什麼?”

海棠的眼裡充滿著恐懼,顫聲道:“我……我看見……夫人換了廚房的黨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