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裡閱歷最多的李隊長,此時也感覺脖子後面涼颼颼的。這個時期怪事太多了,據說前不久還有真龍降世,不過是死掉的龍,據說幾千人親眼目睹了。

什麼東北的貓臉老太太,四川挖掘出了清朝殭屍等等,稀罕事多了去了,李來順舌頭開始發乾了。

努力平穩下情緒“咕咚咕咚”端起茶缸就灌了幾大口,這次舒坦了一些。

“霍小兄弟,你的意思是咱們這個村裡出現殭屍了?”雖然有些不相信的感覺,但是對方的表情是如此的沉穩,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這時候黑暗的天空詫異的飛過幾只烏鴉,那“呱呱”的叫聲給沉寂山村帶來一絲詭異的感覺。

“這些掃把星!”胡海山衝著門外啐了一口。在農村碰見烏鴉可是不吉利的象徵,也不知道怎麼的,大晚上竟然有烏鴉沒有睡覺,還在到處亂飛。

十幾個人在這裡互相咬著耳朵嘀咕,生怕發出的聲音大了,把殭屍給吸引過來。

霍迪斯遙遙指著不遠處的山坡,說道:“那邊是誰的住戶?好濃郁的殭屍味道。”

所有人開始使勁吸著鼻子,什麼都聞不到,詫異的看著霍迪斯的鼻子,不知道對方到底什麼本事,這麼遠都能分辨出來。

李隊長看了看手指的方向,那邊是一座小土山,當地的稱呼叫做“野頭”。說白了就是個大土山,高度從十幾米到幾十米不等,上面長滿了野草。

“那是王靈芝的家,男人出去找活,就留個年邁的公公在家,身體也不怎麼好。”

“是嗎?”霍迪斯開啟了神目,然後靜靜的看著那邊的情況。

張老趕一輩子的種地農民,前兩天身體不舒服也不敢讓兒子回來,怕對方擔心。現在戰爭四起掙點錢不容易,看著嗷嗷待哺的孫子。

張老趕心裡舒服了一些,至少自己到泉下可以對得起祖宗了。

為了避嫌,兒媳和孫子睡在臥室,自己的院子就依靠著“野頭”挖了一個土洞,和陝北的窯洞一樣,住在裡面冬暖夏涼的,也和你舒服。

老農民要求不高,窯洞裡僅僅是鋪了厚厚的一層稻草,上面鋪一個花格床單就這麼將就著睡覺。

白天不耽誤吃飯和幹活,今年六十五了,長期的勞作張老趕看上去和七十多歲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的心也別的疼,放到現在的醫院判斷,就是心絞痛。豆大的汗珠跟斷線的瀑布一樣,咬著牙想要喊兒媳起床,又想想熟睡的孫子,有些不忍心。

就這麼捂著胸口使勁挺著,突然眼睛猛的突出,眼前就黑了,張老趕就這麼死去了。

說事情也巧了,家裡養的花白的老貓,也是年老體衰,晚上尋思到老主人的稻草上擠一擠,一個縱躍就跳到了張老趕的胸口上。

這一下可就出事了,人剛剛死去,外面還是一輪明月當空,被貓的氣息牽引,張老趕的身體騰的一下直直的站了起來。

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一對獠牙瘋狂的突出了嘴唇之外。睜開雙眼竟然是呈現了詭異的血色。

“吼”張老趕發出一聲低沉的悶聲,老貓嚇得就往要洞外跑去,不過殭屍的速度也不慢,不管是人還是畜生,那體內的血管深深的吸引了自己,一隻手直接就抓住了老貓的脖子,接著就是往嘴邊一放。

“瞄唔”就是一聲慘叫,頓時驚醒了臥室裡休息的王靈芝。

“爹!出什麼事了?”最近戰況四起,怕不是鬼子來偷襲了吧?王靈芝連忙穿好衣服,看了看炕上的兒子,睡得正香,點上馬燈推開了屋門。

拉開門栓,拉開東屋的木門,月光下一個乾瘦的身影矗立在那裡,發出冰冷的氣息。

王靈芝不由的打了個冷顫,看身形和穿著正是自己的公公張老趕,這大黑夜的不睡覺站在院子裡做什麼?

“爹?是您嗎?”王靈芝壯著膽子悄聲詢問,得到的不是熟悉的聲音,而是一陣低低的粗吼。

“啊!”村子裡傳來一陣尖銳的女人驚呼,李隊長這邊聽的真真的。

“壞了,出事了,是張老趕那邊的聲音。”十幾個人呼啦啦端起手裡的傢伙就衝了出去,他們速度很快,但是霍迪斯更快。

原地踱了一下,人家跳上牆頭,在沒人注意之下,滑翔著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