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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恨恨地盯了她一會兒，最後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每次他心裡緊張的時候，江楚言都是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也把握不準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江辭心裡有氣，乾脆也不再拉著她的手了，把她的手一甩，起身走到了她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他那滿臉寫著「不高興」的樣子，真是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

江楚言忍不住笑了笑，探過身去想捏捏他的臉，結果被他躲開了。

「生氣啦？」

江辭沒說話，江楚言就顛兒顛兒地起身跟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江辭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起身又要走，江楚言就說：「你坐對面的話，一會兒沈賀來了，你猜他會坐哪裡？」

「……」

還用得著猜嗎？

沈賀肯定是江楚言坐哪兒，他就坐哪兒了唄。

江楚言總是能一句話就讓他熄火，這會兒他也只好憋下心裡的氣，重新坐下來。

他恨不得撲過去咬她一口，但畢竟是在外面，他只是語氣很差地說了一句：「每次我和你說認真的，你就和我打馬虎眼，江楚言，你是不是存心折騰我？」

他都直呼其名「江楚言」了，她就猜到他是真的生氣了。

她軟軟地把手塞進他掌心裡，彎著眉眼說：「你也說了，是萬一，都是假設的情況，我怎麼給你答案呀？關鍵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呀，還不是得等到時候真的發生什麼了再看？」

江辭嘆了口氣，轉頭看著她：「那你告訴我，萬一奶奶讓我們分手，死活不同意我們倆在一起，你會不會聽他們的？」

江楚言一副思考的樣子，似乎真的在考慮他說的話。

他幽幽地說：「你要是聽他們的，我可能真的會咬死你。」

江楚言一愣，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是真沒想到，江辭被逼無路了的時候，能想到的居然只是咬死她。

江辭還在等著她的答案，這時候沈賀就撩起竹簾走進了雅座來。

他看了一眼正在說話的兩個人，才在他們倆對面的位置坐下來，「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要不我出去，你們倆再聊會兒？」

江楚言笑著說：「沒有的事，你看看想吃什麼。」

江楚言把選單遞了過去，又讓服務員泡了茶過來。

之前就說起過資宜集團有撤回這個分公司的打算，如今拖了這麼久，決定終於還是下來了。

沈賀花了一段時間整理好了分公司的業務，再過幾天，他就要回R國了。

今天這頓飯，是江楚言之前說的要感謝沈賀那天的幫忙，也是為他踐行的。

沈賀接過選單，開玩笑道：「你們倆也真是過得經濟實惠，事情都發生這麼久了，非得到現在才請我。你們就這麼缺這一頓飯的錢？」

按理來說，感謝歸感謝，踐行歸踐行，兩件事兒，兩頓飯，偏偏江辭就用這一頓飯給解決了。

江楚言正想開口，江辭就搶先說：「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讓你見她。你這賊心不死的，自己心裡應該也有數吧？」

江楚言一聽，拉了他一把：「你好好說話。」

江辭理直氣壯：「我說錯了？」

沈賀也對笑了笑說：「他一直都這麼說話，我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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