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言的話一說出口,江辭的心就軟了。

他蹲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塞回被窩裡,柔聲道:「嗯,我不走,你放心睡吧。」

或許真的是因為江辭在身邊,她覺得安心,沒一會兒,她就沉沉睡過去了。

只是江楚言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高燒導致她噩夢連連。

哪怕睡著了,也能感覺到自己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她用力地抓著江辭的手,彷彿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江辭看著她那副樣子,心疼又自責。

要是他昨天晚上給她打一通電話,說不定就能知道她身體不舒服了,可他偏偏就是犟著不肯打。

後來,江辭看她的燒一直退不下來,只能哄著她先把自己放開。

江楚言這時候燒得迷糊了,夢和現實交織在一起。

江辭讓她鬆開他的時候,她其實並不願意,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還皺著眉說了一句「不要」。

江辭用大拇指輕輕撫了撫她的手背,安撫她說:「放心,我不走,我不會走的,我去給你倒杯水就回來,好不好?」

他哄著她說:「真的,在你好起來之前我不會走的,但是你的燒還沒退下來,這樣下去不行,我很快就回來,好不好?乖。」

也不知道這話她是不是聽進去了,後來她就微微鬆開了他的手。

江辭急忙準備了一些東西才回來,一邊給她用毛巾冷敷物理降溫,一邊給她喂水。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江楚言的燒才終於退下來了一些。

大概是人舒服了不少,江楚言短暫地清醒了一會兒。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江辭,眼睛紅紅的,顯得整個人更加委屈了,高燒導致她的嗓音聽起來都像是帶著哭腔似的。

她眼裡水霧濛濛地看著江辭說:「江小辭,我好難受。」

江辭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快疼碎了,恨不得自己能替她生病難受。

可他能做的只是安慰她:「再睡一會兒,醒來就不難受了,好不好?」

江楚言迷迷糊糊地又閉上了眼睛,那安靜的樣子,讓江辭覺得不安極了。

他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只能俯過身去,心疼地親了親她的額頭,祈禱般地說:「要趕快好起來。」

江楚言清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漫長很漫長的夢似的。

她微微一側頭,就看見了趴在自己床邊睡著的江辭。

她勾了勾嘴角,隱隱約約想起了一些自己高燒時候的片段。

一想起江辭那副皺著眉頭著急的樣子,她的嘴角就抑制不住地往上揚。

她還記得,江辭在跟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她感覺自己好像整個人都飄在雲團上一樣。

她看了看江辭,突然想起來,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這麼仔細看他睡著的樣子。

他的睫毛很長,密密的一叢一叢的。

江楚言這會兒清醒了,玩心就起來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江辭的睫毛尖,又點了點他的鼻子,鼻子下面的那雙唇是真的很好看。藲夿尛裞網

也很軟。

她指尖一頓,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裡會有這麼篤定的感覺,就好像……

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似的,她的手指無知無覺地朝他的唇伸了過去。

就在要碰到的時候,江辭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江楚言緊張得心跳一滯,江辭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醒了?」

她做賊心虛地「嗯」了一聲。

江辭伸手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覺得不放心,又拿體溫計給她測了體溫,確定她是真的退燒了,才說:「別洗澡,先去用熱毛巾擦一擦,我去給你煮點粥。」

說完,他就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