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一道黑霧,他竄進來就消失不見了。”宋音音衝他比劃。

庚殊遲遲沒開口,依舊用那雙眸子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

別說庚殊不信了,這編得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

“這周圍可有我縛下的光罩。”庚殊目光轉向暈倒在床鋪之上的老人,“宋音音,那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宋音音每次被他直呼全名,就總會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悚然感。

她就像是個渣男,被迫抽到“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河裡,你先救誰”的這種經典送命題。

真的是送命題。

一道熱氣至尾椎骨升起,宋音音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可能是我運氣比較好吧。”說完還不要命的補了一句,“你信嗎。”

但凡有腦子的都不會信,更何況庚殊的腦子還挺好使的。

宋音音快哭了,為什麼她一遇上庚殊,腦子就會宕機。

“你覺得那團黑霧能進來也是它運氣好嗎。”

宋音音恨不得踮起腳捂住庚殊的嘴,讓他停止這種死亡問題,可問題是她不敢!

“可能也……是吧。”

庚殊以鼻腔出氣,哼了一聲:“能有本事進來的妖邪,你怕是此刻早已經是屍骨無存了。”

宋音音張口還想解釋些什麼,可庚殊已經懶得再聽她,那用來搪塞他的胡亂話了。

庚殊抬手,修長有力的五指張開,幾乎能蓋住宋音音的整個後腦勺。

宋音音被嚇得往後退,卻礙於庚殊的桎梏動彈不得。

“你要幹什麼!”宋音音驚撥出聲。

庚殊嫌她吵,空出來的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徹底將宋音音噤了聲。

一道青色光芒霸道地在宋音音經脈裡流竄,流過四肢百骸、五臟六腑,最終流入空空的丹田之中。

她似乎感覺到五臟六腑被擰到了一起,血液彷彿在全身沸騰激湧,似有千萬根細針密密麻麻地扎入她體內。

宋音音全身冒著冷汗,大顆大顆的晶瑩淚珠從眼角滑落,她痛得要死,卻只能無聲呼喊。

是可忍,孰不可忍,宋音音抓起庚殊的手臂,就著手掌死死地咬了下去。

庚殊也沒躲,任由她咬,白皙的手背上泛出了血珠,混合著宋音音的眼淚一同滾落於地。

明明探究宋音音的經脈有更溫和的方式,可庚殊偏偏用了最霸道猛烈的方式。

宋音音自金丹碎後,經脈空空如也,靈氣蕩然無存。庚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皺著眉,操縱著法力在她的經脈之中又走了一遍。

痛感遲遲不退去,宋音音痛得不住地發抖,全身力氣都放在牙口之上,恨不得將庚殊的肉都咬下來一塊。

看來她真的是個廢物。

庚殊確定下來,撤去法力,宋音音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鮮血覆滿她的嘴唇,配上那雙倔犟的雙眸,庚殊竟意外得覺得有些滿足。

不顧地上的雜亂骯髒,庚殊蹲下身,睨著雙眸看向宋音音。修長有力的手指抹掉宋音音下頜上沾染的鮮血,殘留下一圈的紅暈。

庚殊低頭聞了一下手指,輕嘆出聲:“真是難聞。”

要不是不能說話,宋音音當場就能懟他:自己的血你還嫌難聞,你真是天下獨一份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