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知道自己無法變得鐵石心腸,才強迫自己斬斷心中所念。師傅養育我,對我恩重如山,我又怎麼會真的恨她呢?既然我無法真正的恨她,那就只能試著去遺忘她。”聽南的語氣雖然很堅定,但是眼神卻越來越彷徨了。

杜千帆深深一嘆,說道:“那若依你所說,將來你也會離我而去。”

“我會離開任何人,因為我想要鐵石心腸,就不能與任何人有情感羈絆。所以如今我們都只不過是彼此的過客,在合歡宗是逢場作戲,如今依然是逢場作戲。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對我一見鍾情,其實我還真的挺希望有一個像你這樣厲害的男人守護我一輩子的,但我不能這麼做,我也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

這一次,聽南將自己的心裡話都說給了杜千帆。

杜千帆看著她,卻輕輕地牽起她的手:“我說過,我們已經繫結在一起,就不可能是逢場作戲。有我在,你那離煞雙符便徹底的廢了,你永遠都不能完全駕馭它。其實我很納悶,你是因什麼而為了駕馭那冷冰冰的武器就要強迫自己六親不認呢?”

這時,聽南對杜千帆傳音道:“因為我要去青丘遺蹟尋找狐祖大墓,那裡有父母走過的足跡,也有他們為我而留下來的秘密。但若想開啟狐祖大墓的大門,就必須激發離煞雙符全部的力量。所以我必須變得鐵石心腸,否則無法激發離煞雙符的神力。”

杜千帆聽了她的這個秘密,知道她是徹底信任了自己。

他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自信,對她說道:“待我處理完玉宵城所經歷的這些事,我便隨你一起去青丘遺蹟。我會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不必強迫自己改變自己。”

這一刻,聽南看著他如此真摯的眼神,心裡也徹底的動搖了。

畢竟眼前這個男人,向來行事不符合常理,也許他真的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雖然相處不長,但二人已經靈魂交合,彼此間的距離也在緊緊拉近,無形中就變得越來越親密。

這與尋常情侶不一樣,傳說月老牽線鑄姻緣。而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被強行牽了線一樣,雖感情還沒有達到彼此交心的程度,但靈魂上的默契已經形成了。

這種獨特的感覺,讓二人都覺得怪怪的,就像是與生俱來的親情一樣,拋之不去。

杜千帆知道自己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感覺是因為什麼,但是聽南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離不開眼前這個男人了。

“杜大哥,我們還有多遠才能到玉宵城啊?”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道路,小獄開始煩躁起來了。

杜千帆使用追蹤術,感受了一下此地與玉宵城之間的距離,說道:“還有幾百裡就到了。”

“啊?幾百裡,我們這麼走那得走多久呀!”小獄有些崩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杜千帆搖頭一笑,也停了下來,對身邊幾人說道:“累了就歇歇,早晚會到達目的地的。萬事急不來。”

這時金豹來到他身邊,對他說道:“杜兄故意放緩腳步,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等那貂青衣回來?”

杜千帆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反問道:“那除了這個原因,你覺得我還能為了什麼而放緩回城的速度?”

金豹搖頭道:“我就是不知道才問的啊。”

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金遊和金雕也走了過來,聽南也在二人身邊。

杜千帆看了聽南一眼,聽南說道:“有話就說,別賣關子,我不吃你這一套。”

杜千帆大笑一聲,指著天上的白雲說道:“二三月正是好天氣,難道你們不覺得現在很適合遊山玩水嗎?”

“哎呀呀,杜兄你賣這麼大的關子,敢情就是想借著此機會遊山玩水啊?”金豹一臉無語的說著。

此時金遊笑道:“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閒,像咱們這種人一路奔波,還真的浪費了大好時光。既然杜兄現在打算好好地放鬆一下,那我們便暢遊這片河山吧!”

杜千帆聞言便立刻高喊了一聲,抒發著心中的豪邁,回頭對金遊說道:“金遊兄這番話說的氣魄十足,正合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