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魚的話沒有讓楚南璃感到心頭鬆快多少。

女人對於時常能接觸到自己愛人的女人,尤其是長得傾國傾城的女人都會有危機意識,楚南璃亦不能免俗。

“以後你就在廚房執事,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離開廚房。”

“喏!”李多魚恭順道。

自這日之後,也不知是楚南璃對她放鬆了警惕還是故意為之,沒有再封閉她的內力。

李多魚喜不自禁,後悔沒有早在進宮前就跟她言明自己的真實身份。

神風嶺一戰之後,沒有戰死的山匪全都被顧北宸編入了軍中。

而姜絨作為一個女人去留就成為了一個難題,不過姜絨對此並不怎麼在意,當初她之所以想要帶了眾兄弟投誠,一方面是厭倦了這種刀口舔血又暗無天日的日子。

手下兄弟們既然跟了她,她就要對他們的未來負責,如今兄弟們走上了正途,她也就卸下這份重擔了。

另一方面是因為李多魚,原本李多魚沒被敵人抓走時,她想著等安頓好兄弟們以後就跟著他,有名分也好沒名分也罷,這一輩子她都認定他了。

現在兄弟們既然安頓下來,她也該收拾一下前往西魏尋找她的愛人了。帶了一百兩銀子,給兄弟們留了一封書信,便帶著菊花離開了。

梁滿囤拿著姜絨留的信看了又看,只見那信紙上畫了一個揹著包裹大步走路的小人,走去的方向有一個鐵籠子,籠子裡關了一條大張著嘴的魚。

梁滿囤看完後一臉哭笑不得的無奈,這個傻子,李多魚就是那天上的月亮,是他們這樣的人肖想得起嗎?踏踏實實跟他一起過日子不好嗎?淨想些鏡中花水中月,早晚她會哭著回來的。

得知姜絨去西魏救李多魚,蘇慕白又坐不住了,找到顧北宸道:“就連姜絨都去救李多魚了,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現在北陰平郡差多已經安定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計劃一下怎麼去救李多魚了?”

顧北宸神色沉肅道:“再等等!”

“還等?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顧北宸被問的有些不耐煩,“救李多魚的事我心中自有計劃,你安心等著便是!”

“到底是什麼計劃?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要明白抓走李多魚的是西魏的皇帝,西魏位高權重的人。若是貿然救人,只怕會將事情弄得更復雜!”

這些道理蘇慕白何嘗不懂,可是正因為抓走李多魚的人是西魏最位高權重的人,他才更擔心李多魚的安危。旁人不知道李多魚的真實身份,他可是知道的。

欲言又止了幾次,蘇慕白最終沒有將李多魚是女兒身的事情告訴顧北宸,他不確定顧北宸在得知李多魚的真實身份後還會不會救人。

半個月後,信使騎馬在官道上狂奔。從京都這一路星夜疾馳了七日,累死了三匹馬。如今南兗州郡眼看在望,身下的坐騎也累得口吐白沫,兩眼幾欲翻白。

還有二十里的路程,前面再沒有驛站換馬,總不能為了這二十里的路程再將身下坐騎累癱,自己步行了去吧?

信使收韁減緩了馬速,心裡直納罕也不知是什麼樣的緊急情報值得八百里加急送信。

顧北宸自從帶兵回到南兗州郡後便對外宣稱身體重傷惡化,因此閉門謝客靜心療養。南兗州郡眾大小官員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身體受傷不是更應該讓人上門探望才是嗎?難道說顧北宸傷勢極重,擔心敵人得知訊息再反撲回來?

由於跟顧北宸身邊那些知道確切內情的人說不上話,眾人只能胡亂猜測。

梁詔倒是安插了人在顧北宸身邊,奈何顧北宸回到南兗州郡後便一直待在軍營中,好像忘了自己在城裡還有一座府邸,府邸裡還有個可人的如夫人一直痴痴盼他歸來。

得到京都回信後,顧北宸便開始著手安排一切,兩日後他依舊扮做了遊俠的樣子低調地離開了南兗州郡。

自從知道李多魚是女兒身後,司馬湛幾乎日日都要來瑤光殿用飯,每次用飯結束必會叫了李多魚過去看賞。

有時是一兩金子,有時是十兩銀子,有時是一支金釵,有時又是一副玉鐲。不過極善察言觀色的司馬湛發現李多魚除了在他賞她金錠子的時候笑容更真誠,也更多一些,賞她首飾或銀子的時候,不管是多麼名貴的飾物她都笑的很敷衍。

從此後司馬湛便只賞她金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