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聽後皺眉冷聲道:“你這個王嫂是怎麼管的家,又是怎麼管教的自家妹子?”

司空聞櫻是老王妃的老來女,自然疼比眼珠子,見不得女兒受一絲委屈。

“何止如此呢!李多魚仗著自己懂點廚藝,又見父王糊塗,竟然讓父王花半兩銀子買她做的一盤菜,每日為了多賺錢,足足做五六樣小菜。”

“簡直是豈有此理!”老王妃聽後氣的咬牙切齒,“在自家吃飯還要花錢,這是什麼道理!”

老王妃“霍”地站起身,也不打坐了,在丫鬟婆子的伺候下穿上了鞋子就要去找李多善。

自從阿椿溺水後,司空墨尋對李多善不似從前那般敬重熱情了,這兩日她正為了此事苦惱,忽見老王妃帶了郡主氣勢洶洶而來,驚得她連忙起身迎上去,“母妃您來了,快請進來坐!”說著就要伸手去攙扶。

老王妃一把甩開李多善伸過來的手,橫眉怒目厲聲道:“我將這偌大王府交給你打理,你是如何管家的?如今府裡上下烏煙瘴氣,你還有閒心在這兒悲春傷秋!”

李多善一聽這話心內雖奇怪,卻“撲通”一聲先跪在了老王妃面前,“母妃先請息怒,偌大的王府,臣媳一時 有管顧不到處也是有的。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惹得您老人家大動肝火?臣媳還請母妃示下!”

“你當真不知嗎?往日我見你們李家人個個以清高自詡,沒想到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沾染的那滿身銅臭氣隔八丈遠都燻人!”

心思通透的李多善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所為何來了,“母妃息怒,我會好好管教妹妹,讓她勿再以錢財為重。如今妹妹既是王府的人,為王府做些事也是應當應分的。”

“不必了,就將李多魚遷出後罩房,罰她住進綠綺小院,無事不得隨意外出走動!”說這話的是司空墨尋,他剛好因為有事要找李多善,竟沒想到遇上了此事,自己正好想找個理由將李多魚打發的遠遠的,省的每次去見柳娥兒都那麼麻煩。

“王爺不可!妹妹犯錯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失於管教,求王爺看在妾的薄面上饒過妹妹吧!”

司空聞櫻卻高興的拍手叫好,“就將李多魚遷入綠綺小院居住吧!這對她來說很合適!”

老王妃也點點頭,道:“我看這主意不錯,就這麼辦!”

少數服從多數,任是李多善再不情願,也無可挽回。

綠綺小院一直傳聞鬧鬼,曾先後有三個老王爺的如夫人住進了綠綺小院,結果住不到半年不是病死就是得了瘋病,因此便一直閒置荒蕪了起來。

李多魚正睡午覺呢,只聽“砰”的一聲,嚇得她如觸電般坐了起來,穿上鞋子走到外間,只見十幾個丫鬟婆子正七手八腳的收拾東西。

只見那個左邊眼被李多魚一鏟子拍的烏青一片的雞皮臉媳婦子,道:“老王妃有令,讓婢子們幫小女郎君換個住處!”

換個住處就換個住處唄,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那些幫李多魚收拾東西的丫鬟婆子,被她打過的人一副大仇得報的得意,有些卻面露不忍之色。李多魚心下納罕,也不去動手幫忙,任由丫鬟婆子們幫她收拾東西搬走。

待一切都收拾妥當,李多魚跟著眾人身後,來到了後花園西北角處的一所小院子,門口上方一塊黑爛的木頭牌匾,上書“綠綺小院”四字,小院名字倒挺有詩意的嘛!

走進小院裡,只見裡面雜草叢生,窗上糊的窗紙都稀碎了,門窗原本上的紅漆也剝落了。小院雖老舊,雜亂,荒蕪,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正房,廂房,小廚房,柴房一應都有。李多魚打眼一看,覺得比擁擠的後罩房可強多了。

見丫鬟婆子們將東西扔到一處廂房中忙不迭要離去,李多魚快她們一步將小院的門閂上,靠在門扉上,道:“這就完了?今日你們不把我這小院收拾的讓我滿意為止,誰也別想離開!”

雞皮臉婆子仗著人多,絲毫不把李多魚這話放在心上,道:“我們這些人可不是聽命於小女郎君吩咐的,沒有義務幫你收拾院子!我們走!”

李多魚抄起身旁一根木棍,舞的呼呼生風,“你們敢走一個試試?誰敢走,打斷誰的腿!”

雞皮婆子剛一皺眉牽動被李多魚拍的青腫的左眼,頓時怒從心頭起,“姊妹們,老王妃可沒說要我們給她收拾院子,既然小女郎君不將老王妃放在眼裡,那麼咱們也不能墮了老王妃的威嚴!

今日咱們就好好教教小女郎君,何為上下尊卑!姊妹們,都別幹看著了,一起上吧!”

奶奶的!不讓你們知道點厲害,你們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李多魚緊握手臂粗,一人多還長的木棍,集中精力眼瞅著眾婆子丫鬟,見李多魚手裡有傢伙,對方的人也不甘示弱,紛紛在院裡找了趁手的傢伙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