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李多魚也跟著走出了柴房,初夏正午的太陽熱烈而奔放。

李多魚手搭涼棚望去,只見這是有著一間正房兩間廂房的獨立小院。不過看起來這小院荒廢日久,木頭做的門和窗腐朽不堪,院裡因無人打理而雜草肆意生長。

一側院牆上開了一個月亮門,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出口。

李多魚緩步走出月亮門,只見外面花草葳蕤,栽種的樹,花,草顯見的是有專人打理的,規規整整一絲不亂。

在柴房中呆了這一日半,乍一出來竟有些暈頭轉向不辨方向,好在現在是正午時分,後罩房應該建在王府的最北邊,李多魚想只要背對日頭向北走,路上再遇上個人問問就找到了。

沿著花園羊腸小路一直向北,見兩個梳雙環髻,穿同樣衣服,約莫十三四的女孩,一臉稚氣未脫,輕聲說笑著自李多魚右手方向的小路而來。

李多魚緊走幾步,上前禮貌道:“兩位小姐姐留步,請問兩位小姐姐後罩房該怎麼走?”

那兩個女孩抬頭看清問路的人是李多魚後,一臉晦氣嫌惡的互相扯了扯衣袖,沒說一句話就拉著手急匆匆離開了。

呔!真TN的沒禮貌!

李多魚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就沒跟那兩個女孩計較。從她們來路望去,只見樹木掩印間有一座闊大的八角涼亭,涼亭中隱隱綽綽有一個身穿月白長袍和一個身著甲冑的男子,在石桌兩側對面而坐。

看那兩人打扮尊貴不凡,李多魚躲在矮樹叢後觀望,只見那個穿月白長袍的男子起身施一禮告退,然後沿著另外一條小路離開了。

一個人比兩個人好應付,李多魚壯了壯膽子,待穿月白長袍的男子走遠,她從矮樹叢後走出來,緩步朝八角涼亭走去。

待走近了李多魚這才看見兩個十六七歲,長相清秀的侍女侍立在涼亭出入口左右,其中一個侍女目光緊緊追隨著遠去的,穿月白袍的男子,涼亭出入口階梯下還有四個全副盔甲的侍衛如鐵塔般守衛在兩側。

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那身穿甲冑的男子循聲望來。正跟李多魚面對面目光相對,待看清那男子長相,李多魚的心忽地一滯繼而“砰砰”,如心口有頭頑皮的小鹿般撞來撞去,讓她的呼吸都亂了節奏。

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啊!一個帥字已經不足以形容那人的絕世姿容。

只見他劍眉眉尾飛揚入鬢,一雙丹鳳眼看起來沉靜又氣場十足,高鼻隆起,鼻樑方正,威嚴又氣勢,如大寫字母“M”型的嘴唇厚薄適中,唇色殷紅,血氣方剛又誘惑十足。下頜角線條如刀刻般精確到恰到好處,符合黃金比例的下巴長得完美到無可挑剔。

這一定是上帝精心雕刻後又吻過的臉吧!

此刻李多魚的注意力已被那人完美的長相深深吸引,一臉痴痴的望著他,直到看見那人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李多魚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忙垂首上前又走了幾步,守衛的侍衛警惕的目光立刻轉向她,李多魚不敢再向前挪動一步,站在涼亭外,踟躕了半天不知該怎麼開口。

最後聲若蚊蚋道:“我,小女子迷路了,敢問這位將軍可知道王府的後罩房在哪個方向?”

那人皺眉盯著李多魚看了片刻,“你不是王府的人嗎?”

“我,我也剛來王府不過半年,對王府也不是很熟悉。”

這時侍立在涼亭出入口處的兩個侍女鄙夷不屑的看了李多魚一眼,就像看到了一隻醜陋卻不自知的癩蛤蟆在高貴優雅的白鶴面前瞎蹦躂。

身穿甲冑之人正是顧北宸,他絲毫沒有因為李多魚的無禮而惱怒,對其中一個侍女道:“你去將她送回後罩房。”

“是,大將軍!”春杏拱手揖禮道。

春杏背對顧北宸身姿翩躚地步下臺階,在走到李多魚面前時面色陰沉聲音卻溫和甜美,道:“請跟我來吧!”

李多魚學著春杏剛才拱手揖禮的樣子朝顧北宸施禮,道了聲謝,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春杏身後。

春杏引著她一路向前,待遠離了涼亭,來到一處人工湖邊,春杏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李多魚,冷聲譏嘲道:“你不知廉恥能不能不要連累王妃和整個王府跟你一起丟人?”

話落丟下李多魚轉身沿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