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逃竄,一邊向著崔九詔那裡回望了一眼,由於我只是一道神念力量,那棺山神印的威力只發揮出了三成,若是全力催動,只怕崔九詔不死也得褪一層皮。

視線中,崔九詔彷彿也是被這恐怖的神印威力給震懾到了,他趕忙呼叫了一重濃郁的妖流,方才將這股殘留的力量抵禦了下來。

“崔九詔,你給小爺我記著,若是陸大江的魂體有一絲損傷,我張六魁在此發誓,必定引九天雷霆,踏平你冥河水府,讓你三界除名……”

撂下這一句狠話後,我像是亡命之徒一般,拼命催動著神念,不到十幾秒的功夫,便成功逃離了三江水域。

東郊林場,等神念回到肉身的那一刻,我的嘴巴里忍不住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噗!”

剛才的出手,在短時間內呼叫了神念中的大量真元,讓得我的身體也是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反噬。

“六魁師父,你沒事吧?”

趙飛揚見我吐出了一口鮮血,他趕忙蹲下身體,扶住了我的肩膀,急切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真力消耗過大,身體遭受了點反噬。”我攤了攤手,衝著趙飛揚苦笑了一聲,解釋道。

吳青竹下意識的和趙飛揚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顯然也是猜到了些許情況,若不是和邪祟交過手,我的神念力量絕不會如此虛弱。

我立刻調整心神,閉目調息了起來,約莫三分鐘過後,身體方才逐漸穩定了下來,旋即,我緩緩睜開了眸子。

“六魁師父,陸大江的魂體是不是真的在三江口下?”趙飛揚察覺到我的臉色略有好轉,隨即問道。

我暗暗點頭,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而後,便將崔九詔拘押冤魂修建宮殿的事情向著趙飛揚和吳青竹敘述了一番。

而在聽完我的敘述後,趙飛揚和吳青竹的臉色瞬間鐵青了下來,他們兩人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了一抹驚悚,半晌過去,都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那崔九詔到底有何能耐?他又是如何瞞過城隍仙府,將上百冤魂拘押在了三江河水之下?”吳青竹緊蹙著黛眉,俏臉上滿是詫異,不解的問道。

“那老王八有五百年的道行,還修成了半仙之體,我曾拿出祖師和城隍爺的名頭嚇唬他,但他根本就沒當回事,彷彿連地仙正神都沒放在眼裡。”我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據我判斷,崔九詔的背後很可能有著一股強大的後臺,正是這股勢力的存在,讓他對於拘押冤魂一事,顯得格外的肆無忌憚。

“六魁師父,你說,當初崔家莊的水患會不會是崔九詔乾的?”趙飛揚轉動著眼睛,沉聲問道。

“對於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咱們倒是可以投石問路,有一個人,他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用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趙飛揚看了一眼吳青竹,稍微沉吟了幾秒,他方才領會了我的意思。

“呵呵,他或許不能稱作是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隻邪祟吧。”吳青竹挑動了一下黛眉,悠然的說道。

我淡淡一笑,那桃源邪祟作為崔家莊冤魂中的漏網之魚,只要和他取得聯絡,那事實的真相一定會浮出水面的。

“說來也怪,那桃源邪祟既然已經找上了六魁師父,那他為何不直接現身相見,反倒是以詩句來提醒咱們,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趙飛揚突然疑惑的道。

聽趙飛揚這麼一說,我又是想起,那桃源邪祟曾以詩句告訴過我,說是“城隍無德塑泥像,神君昏頭欺冤魂”,仔細品味一番的話,好像他早就被城隍爺和神君給盯上了。

“你們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那桃源邪祟因為害死了諸多遊客,城隍爺手下的陰差早就盯上了他,這才讓他不敢輕易的現身。”我眯著眸子,猜測道。

“有道理,但也不能排除其它的可能性,也許,那桃源邪祟根本就不相信咱們。”趙飛揚露著一副沉思的模樣,說道。

我微微頷首,目前來說,想要破解桃源一案,解救陸大江和崔家莊的眾冤魂,那就得從長計議,面對崔九詔這等隱世高手,稍有不慎,只怕會瞬間引火上身。

“眼下,崔九詔的地宮還未修建完成,他應該不會殘害冤魂,而我臨走之際,也給他留下了狠話,他也絕對不敢妄動陸大江的魂體。”

“如此一來,這給咱們也留下了充足的時間,依我看,解救冤魂一事不能著急,得先把事情徹底弄清楚了再說。”我思索了許久,提議道。

“我同意,咱們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吧,明晚先驗屍,後天晚上去桃園山莊查案,若是依舊找不到有用的線索,那咱們再重新規劃對敵策略。”趙飛揚堅定的說道。

吳青竹莞爾一笑,默默點了點頭,也是極為贊同我和趙飛揚的安排。

將事情都佈置妥當後,緊接著,我們三人便離開了林場。

趙飛揚和吳青竹一起返回了冥神局,而我則是向著東郊別墅折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