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是再也不用我胡思亂想了。

“事兒多。”張磊說著我事兒多,嘴角還不忘上揚。

“不過仔細想想,你好像真有一次是主動拉我的手。”我微微仰頭望著我身邊板正著身體一絲不苟走路的大獅子。

張磊又低頭很欠揍的表情看我一眼,“雪地裡坐在地上死活不回家那次唄。”

“那次你那惡狠狠的眼神差點兒沒把我殺死。”至今回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卻又那麼柔軟。

好像那就是昨天的傍晚,一切都那麼的清晰可見。

“天都黑了,不走留這兒過年是嗎?”張磊罵罵咧咧地蹲下來,視線和我平行。

說著這麼狠的話,用這麼無奈的眼神看我。

張磊啊,果然不是人格分裂就是人格分裂。

“不走,我肚子餓,心情不好,你還罵我,我不走了。”我搖著頭,死活不動地方,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另外這馬路牙子除了冰一點兒,硌屁股一點兒,還算舒服。如果趕上秋天的傍晚,我沒準真在這兒睡上一晚。

滅絕師太的課上下來,我的命都搭進去半條了,真的走不回去了。

“師妹你五歲的孩子嗎?還耍小孩子脾氣。”張磊弱弱的語氣,聽上去怪委屈的,又怪可憐的。

“你走吧,我今天死活都不走了。”我坐在馬路牙子上,雙手抱緊膝蓋,頭埋在上面。

只聽見張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走吧,不用你陪我。”我拿手推推張磊。

“小師妹你怎麼才能走呢?”張磊溫柔地看著我,好脾氣地問。

回憶戛然而止,耳邊只有張磊寵溺的責備,“還不是你耍無賴。”

同樣的無奈,同樣的柔軟。

“那我累了嘛。”

“藉口。”

“我記得田佳洋那次,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動的牽我手。”如果記憶沒有錯漏的話,一路追溯下去,那果真要數第一次了。

張磊一個眼神丟過來,“你還敢提這事兒?”

“有什麼不敢提的?這麼一想吧,我應該天天出現在有田佳洋的地方的,火鍋店裡那次也是。”

“無語。”

“怎麼就無語了呢?昂?你說說看嘛?”我說著晃悠晃悠張磊啊胳膊。

張磊啊,空有清冷矜貴的外表,總結起來卻是最最柔軟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