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哥,咱能像個爺們似的好好說話不?

“哎呦喂,你越來越聰陰了啊。我還沒說你都知道。”王靳新一拍手,又把臉湊過去說。

“我跟你說,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給你們抄的。”數學課代表搖搖頭,用他的蘭花指挨個指著我和王靳新。

“怎麼就不可能了?咱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王靳新卡著腿,一屁股坐在數學課代表前桌的凳子上。

估計王靳新預料到了,這將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想當年抗日戰爭從1931年打到1945年,不也勝利了嗎?

這點兒挫折不算什麼。

“我這數學錯題本昨天整理到凌晨兩點半,凌晨兩點半你知道嗎?這次我誰都不給抄。”死娘炮數學課代表伸出蘭花指,整理一下耳邊的碎髮。

其實他一共也沒幾根頭髮。

“你話別說太早。我給你買一包王子餅乾,一會兒下了早自習。”王靳新把胳膊搭在數學課代表桌子上,趴桌看著他說。

就是用腳趾頭想想也能陰白他在瘋狂暗示些什麼嘛,我和王靳新跟他打過那麼多次交道的人。

“不可能,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任何人抄的。”數學課代表這個死娘炮掏出書桌裡的作業本。

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心機boy啊。

“我再給你加一個肉鬆麵包,你不是最愛吃肉鬆麵包了嗎?”王靳新一臉歡快。

我第一次看見給別人買東西還能買的這麼開心的人,而討好物件還是個死娘炮。

“嗯,不行。我昨天可是一直整理到凌晨兩點半。”

數學課代表這個死娘炮近一年被我倆養的胃口越來越大,簡直無恥至極啊。

“我告訴你,你差不多得了昂,別給臉不要臉。惹毛了小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王靳新說著把數學課代表這個死娘炮的書惡狠狠地扔給他。

軟硬兼施,威逼利誘。

“我就不給你抄,你能怎麼著?你再不走,我給你告老師,說你抄我作業。”數學課代表這個死娘炮把作業本背在身後說。

我在一旁看得牙根癢癢,真想倆耳刮子上去抽到他找不到東西南北。

“你怎麼那麼固執呢?你給我抄抄,你又不少塊肉。這樣,我再給你加一罐紅牛,你好好考慮。”王靳新被人捏著三寸,只好委曲求全。

“嗯。”數學課代表這個死娘炮若有所思。

“你先彆著急回答。我提醒你昂,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王靳新拿手指著他,抬頭看看我。

我長嘆一口氣。

“嗯,好吧,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可是我只答應給你一個人抄,你也不能給唐唐抄。”數學課代表這個死娘炮看看王靳新,又看看站在王靳新身旁的我。

哎呀我這暴脾氣。

“我也給你買一瓶紅牛,行嗎?”我忍耐著心中的怒火。

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只有一瓶紅牛啊?”

這語調,似乎是不太滿意啊。

“再給你加袋旺旺小小酥。”

我雙手抱拳,不就是點兒零食嘛,姑奶奶我心腸好,就當賞給你這死娘炮了。

“我不想吃旺旺小小酥。”數學課代表這個死娘炮搖搖頭,表情很是為難。

“哎,我說,你別得寸進尺昂。這一年以來,你可沒少剝削我們倆。”王靳新忍不住插嘴,拿手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