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天十四峰像是十四把利劍直刺雲霄,靜靜地拱衛著浩天神宗最神秘的聖地。神宗近萬弟子誰不向往有生之年可以進入聖地修行,可惜真正的天驕又能有幾人?

群峰之中最高的一座便是鈞天峰,沒人知道此峰到底有多高,密佈的雲層自半山腰開始就將鈞天峰完全遮擋,終年如此,鈞天峰因而從未露出過全部真顏。

在鈞天峰的半山坡,雲層半掩峰林,山亭臨淵突立,亭中此刻有兩人正在對弈。

“小離,分心了不是?”

“師父,是徒兒走心了。”

“哎,你走心了,為師都贏不了你,難怪當年你師孃說我學棋不用心。”

“師父想師孃了?”

“一晃三百年,能不想嗎?”

“師父何不再去看看師孃?”

“空間撕裂並不是多安全,我怕去多了,你師孃所在的那個空間會受影響。”

宗政幻離不再接話,關於師父和師孃的事他並不多清楚,他拜入莫林門下不過區區三百年,而他的師孃落雲仙子早在一千兩百年前就已經離開師父,去了另一個空間修煉。難得師父這一千多年來始終牽掛著師孃,記得自己拜師後不久,師父曾透過空間撕裂去看過師孃。

“師父,尚官淵的傷勢有點麻煩,我去看過,只怕沒個三兩百年很難恢復。”

“尚官的事,為師已知曉。此人雖然有很多小毛病,但大事面前不糊塗,心裡對宗門還有些歸屬感。但是他的修為最多也就達到後期了,不會再有大的發展,做你副手,將就著吧。另外,”莫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看了自己這唯一的弟子一眼。

“他的那個女兒,心思複雜,心高氣傲,身子怕也早不乾淨了,你切莫與她有絲毫瓜葛。”

“弟子與尚官慕兒的事,是弟子當初拒絕了她,如今她如此墮落,弟子又怎會再與她有瓜葛,她如今與呂四等六人勾搭在了一起。說起呂四等六人,弟子慚愧,一年了,始終沒他們的任何訊息。目前,我已安排宗內四名合體末期的弟子,分別前往另外四洲尋訪,正好算作他們下界歷練了。”

“不過是少了三名大乘初期的弟子罷了,雖對本宗有些影響,但遠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你也無須太過自責。”

說罷,棋盤前站起一位樣貌俊朗的少年,身姿挺拔、偉岸卓著,看那面相不過十七八歲,只是一雙深沉的褐目,彷彿充滿著兩千的滄桑。

那少年揹負著雙手,走出亭外,遠望茫茫山巒,山風獵獵,吹皺亭前一池春水。

亭內跟著走出一個三旬左右的青年,一樣的身姿挺拔,只是眼神有些迷惑地看了眼池邊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師父,關於姬副宗主,師父可有什麼要交代弟子的?”

“此人心思歹毒,邪惡下作,日後他若不做傷害宗門的事,留他一條命亦可,否則,你切莫心軟,不過此人在宗門的勢力不小,你最好慢慢剪出他的那些羽翼後,再做計較。你是宗主,凡事應以宗門為重。好了,為師要回聖地了,今日一別,你我師徒緣分便到此吧。”

說罷,少年轉過身來,一雙褐目此刻溫和地盯著宗政幻離,“為師希望有朝一日能在上屆與你相遇。”

“師父,徒兒捨不得您!”說罷,一雙虎目竟有淚水流出。

“呵呵,小離,你也是快四百歲的人了,堂堂神宗宗主,哭什麼?好了,你去吧,莫要在此耽誤為師靜修。記住,從此宗門之事再與我無關,天大的事也不能打擾為師渡劫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