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紅著臉的林月瞳帶著李問道向望崖巔對面飛去,半空中兩人一陣大呼小叫,瀑布飛濺的水霧就像下雨一樣淋灑在兩人身上。隨著夫妻二人一陣龍飛鳳舞,裸露的岩石上出現了“東瀑”兩個楷體大字,下面還刻著“臨安知事李問道攜妻月瞳”等一行小楷。

噴灑而出的水霧打溼了林月瞳額前的秀髮,配上紅撲撲的俏臉,愈發顯得她嬌豔無比,李問道情不自禁地就吻了上去。此時二人還在半空中,李問道左手摟著比他矮許多的林月瞳,垂下右手,與她的小腳平齊,稍微抬起,又與酥胸相遇,還有些不該碰的地方。林月瞳被他摸得面紅耳赤,慌不擇路地就向下飛去,遠遠落在瀑底水潭邊一塊空地上。這裡距離瀑布較遠,能把整個瀑布盡收眼底,而瀑布正對著的,是一條幽深的峽谷。

“哥哥,這裡有個山洞。”林月瞳驚喜地指著李問道身後說道。李問道轉過身發現距離水潭三四丈遠的地方確有個不大的山洞,兩丈多長,兩丈多深,一丈多高,勉強算是個山洞吧。

“月瞳,這幾天我們就住在這洞裡吧,我想好好靜下來修行一段時間。”

“嗯好,你好好修行,我伺候你。”

“我們一起修行,就像祖師爺夫婦一樣。”

“嗯!”

李問道花了一中午和下午的時間,終於把山洞整的象個能住人的場所,地上都被他剷平鋪上了簡單紮起來的竹排。天黑後,林月瞳偷偷飛回縣衙帶來了一些生活用品,居然還帶了一罈老酒。等她把一切收拾好,李問道的烤魚也熟了。

酒足飯飽,渾身髒兮兮又汗透了的二人相擁著跳進了水塘裡。

“哥哥,會不會有人聽見我的聲音?”

“不會的,這裡方圓幾十裡渺無人煙,再說這是谷底,聲音再大也傳不出去。”

第二天,李問道在瀑布下面靜坐了一整天,飛濺的水霧早將衣衫溼透,他還是沒有悟透一些問題。

一連五天,李問道覺得自己一無所獲,躺在竹排上的鋪蓋裡,有些失神。

“哥哥,你不是說師父當年在華蓋山洞獨自沉思了十七年才小成嗎?你這才五天而已,要是隨便坐幾天就能悟出什麼大道,那豈不是人人都成大道了?”看到郎君有些失望的,月瞳鑽進他懷裡安慰著。

“我要是也悟個十年八年的,你怎麼辦?”

“那我就陪著你,在你身邊一直伺候著你呀。”如蘭花般清新怡人的氣息鑽進李問道的心裡,撩的他立刻心猿意馬起來......

轉眼進入六月了,這期間李問道帶著林月瞳回過幾次縣衙,畢竟已是早稻收割的季節,農稅可是大事,一點也馬虎不得。好在今年還算風調雨順的,吳越國的稅負不高,縣衙的工作完成的挺順當。眼看稅收的差不多了,二人乘著月色又回到了東瀑崖底,這次還帶來了不少生活物資。林月瞳把她的古琴也帶來了,以後李問道練功修行時,她再也不用在一邊發呆等著了。

所謂入鄉隨俗,在一個地方久了,多少會受到環境的影響,比如林月瞳,以前走路都提著裙角,風擺楊柳地,生怕地上的溪水弄溼鞋襪、裙襬,現在倒好,做家務的時候乾脆去掉裙襬,脫掉了鞋襪,露出一雙白嫩的小腳丫,時不時還走進水潭裡玩一會水、坐在岩石邊洗洗腳什麼的,也就彈琴的時候還是穿戴的整整齊齊的。對於林月瞳來說,生活以及伺候她的男人,就是她最大的修行。

李問道現在也不在急於求成了,老老實實地在青山碧水間感悟真諦。高速衝擊而下的水流強壯了他的身體,磨鍊了他的意志,那一潭青碧則給了他更大的驚喜。水裡是有阻力的,下潛越深,阻力越大,現在他在潭底最深處出刀斬敵的速度已經超越了上一次斬殺凱爾男爵時的速度,若到了岸上,隨著他意念所致,飛刀幾乎必達,裂陽刀也能緊跟而致。唯有刀鋒還有欠缺。

真是欲速則不達,心安功自成。

這一天黃昏,林月瞳坐慵懶地坐在譚邊石頭上,雙腳泡在清涼的湖水裡,眼望著遠處的瀑布,她的郎君已經潛入水裡有一會了,這個距離上,她能感受到李問道,知道他在水裡做什麼。手裡不經意間拿起腳邊水面上的一片落葉,想著晚上吃什麼?還給不給他喝酒了?算了,不讓他喝了,不然又不好好睡覺,非得鬧騰到半夜,想到這,不由得臉紅了。又一片落葉順著緩緩的水流悄然停靠在她的玉足邊,拿起來一看,橘紅色的,再看看手裡原來的那片,也是橘紅色的,抬起頭來向上看去,呀,滿山紅遍!現在已是深秋時節了嗎?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該回縣衙了,她有點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