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然扶額,精緻的五官印出一絲無奈,閉眼嘆口氣:“誰問你他們兩個了,是曹文宣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哦哦哦,這個啊,”齊希笑了笑站起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掃而空。

“曹文宣五年前來京都的時候曾在碼頭走商,奴才查到他在曹家的地位很高,連現在的曹家家主都要禮讓三分,還有就是您吩咐的要見曹侍妾,奴才命人帶來了,這會也該到了。”

“讓她直接進來。”宋楚然說完,開啟門進到另一間屋子,找到林清黎站過的地方,看向外面喃喃著:“原來,她看的是這樣的風景。”

風帶著溫泉的暖氣吹進來,對於惡劣的嚴寒,這樣的地方是極度奢靡。

他眺望遠處,湖上面的亭子映入眼中,不知不覺中想到了一件事,“曹文宣的家人奴僕都去哪?”

這宅子他根本沒封,現在卻是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這時,齊希帶著曹玲進來,“殿下,人帶來了。”

曹玲抬眸看了一眼裡面的人,慢步走過去,緩緩屈身,“拜見殿下。”

“免禮,”宋楚然收回目光,轉身看著俏麗佳人的臉,不冷不熱地直接問道:“曹玲,你對曹家的事應該很瞭解,曹文宣是什麼人?”

曹玲站直身子,低著頭兩手放在腰間,活脫脫的淑女樣子,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林清黎那愜意懶散的公子哥形象。

有那一剎那,他竟然希望林清黎是男子,因為是男子的話,他就沒有顧忌與其交流。

在讓林清黎進入大理寺的時候,他猶豫很長一段時間,也曾問許秋言: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幹著和死人打交道的活。

許秋言回:殿下,君臣有別,您的決定,我不能改變,只是出於朋友的建議,如果王妃提出離開,請不要拒絕。

他看著秀麗端莊的曹玲,若有所思。

“曹文宣?”曹玲重複說著這個名字,細想之下回道:“他是曹家上一任家主,六年前突然不當了,父親對此很是擔憂,之後我進王府與曹家漸漸疏離了。”

“他當家主有多少年?”宋楚然問。

“算算有四年半,聽母親說那時候曹家發展壯大起來,有很多鋪子,涉及的行業很多。”

十年前就當上了家主,四年,根基必然穩固。

宋楚然皺了皺眉頭,“那曹文宣的妻妾兒女去了哪裡你知道嗎?”

“應該都在曹家大宅,曹家家主打算帶領曹家離開京都。”

宋楚然點點頭: “嗯,本王知道了,有勞你走一趟。”

曹玲對他行了個禮,跟著齊希走出去,雖然有些戀戀不捨,但她很清楚,曹家做的事已經觸及裕王的逆鱗,能活著全靠曹實的犧牲。

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可以見到裕王了。

曹玲沒有回頭,屏住淚水繼續走,走完這一條路,沒有遺憾了。

齊希將人送出去,回到案發現場的時候,裡面空無一人,愣了好半天,才放應過來宋楚然不見了。

瘋瘋癲癲跑出去到處搜尋了一番,才在湖面上的一座亭子找到。

“殿下啊,您可嚇死奴才了。”齊希氣急敗壞大步過去。

可一看宋楚然望著近在咫尺的風景沉思,他放慢腳步,默默地站在身後,靜候他的吩咐。

從天而落的雪,不緊不慢,隨風輕輕飄到湖面,融入湖水,畫面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