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的那一刻,屋內黑漆漆的,她推開暖被,坐起來叫道:“琴矯。”

半晌沒人應,她接著問道:“軒景,幾時了?”

樑上悠悠傳來兩個字: “寅時。”

“點燈,”她走下床,屋內亮了起來,這時發現自己的喉嚨不疼了,頭也不疼了。

就是肚子有些餓,她趕緊喝杯水墊墊,等天亮就能吃到溫熱的東西了。

感覺到眩暈,她摸了摸額頭,不燙,原來是餓的慌。

看來我的病已經好了。

在踏上待了一會,恍惚地看著桌上的那杯水,這時樑上傳來一個敲擊木頭的聲音,很輕,但她聽到了。

以為是軒景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她餓不行,晃了晃暈乎乎的頭。

忽然想看看外面的景,手剛抬起來,可還沒推開窗就被冰涼又陌生的手抓住了。

“啊?”她驚叫一下,這種溫度的手著實不像人類,猛地回頭,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砸入眼中,對上一雙深邃幽黑的眼睛,“殿下?”

來人是宋楚然,他放開了手,“看到清閣亮了,還以為進賊人,原來是王妃。”

宋楚然什麼時候進來的?

軒景也不給我一個訊號,額……剛剛敲擊木頭的聲音,原來是告訴我有人來了,錯怪軒景了。

不過宋楚然的實力已經強悍到可以避開我的感知能力,有點可怕。

林清黎移開了目光:“殿下這是暗指我是賊人?”

宋楚然淡淡一笑,並沒有直接表明她的話是對的,而是轉移話題,“身子好多了?”

她詫異地仰頭,單純無害的目光滿是質疑,“殿下也知道關心一詞?”

見宋楚然明顯一愣,她轉念一想,說不定他只是想到找個話題,擺脫他突然闖入的尷尬。

於是故作咳兩聲: “好多了,這個時辰,殿下還不睡,看來是公務繁重。”

“一向如此,王妃昏睡了四日,聽大夫說是因為出門受寒了,四日前為何出門?”宋楚然看著她問道。

那還真是忙啊,也不知道連環殺人案查的怎麼樣了,大半夜不睡,該不會真查出和我有關吧。

兩人對視,她沒有底氣一臉頹廢低下頭,剛剛又感覺到那種看透一切精明的可怕。

嘆了口氣,“四天前?我想想啊,好像是給一個人送行。”

腦瓜子突然靈光一閃,抬頭恍然一笑: “哦~我想起來,今年的冬天有些冷,順便買了一些過冬的物件分給後院的人,五千兩,殿下記得把錢還給我。”

“嗯?”宋楚然頓了頓,反應過來林清黎找他要錢,而且一要就是五千兩。

對他而言不多,但是原因呢?

宋楚然:“這不是你自己要買的?還有什麼樣的物件要五千兩?”

哈,上鉤了。

她心底暗暗得意,面上還是保留著單純善良的笑容,分析道:“我買,是因為殿下你不給錢,導致您後宅的侍妾們就要凍死了,要是您能給她們吃好的喝好的,那自然也不用我出去買了,所以就怪您。”

橫樑之上的軒景暗罵:不要臉。

林清黎: “至於為什麼是五千兩,我親自出去買的,一片誠心可抵千兩,還因此加重了病情,您得再賠我一千兩,東西是我的人千辛萬苦搬回來的,辛苦費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