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黎的腦海已經開始思考怎麼在這個王府裡謀錢了。

宋楚然把弄著酒杯,高傲的目光朝下看去,眼底的光芒冷似寒冰,一臉不悅。

這裡是他的王府,今晚也算是他擺的宴,竟然有人公然闖進來,還毫髮無傷。

他瞧不出這女人的來歷。

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一旁的公公曲著腰身過去,熟練地低聲介紹:“殿下,這是王妃娘娘,林家之女,林清黎。”

宋楚然臉色一頓,恍然記起多年前,曾迎娶的一個王妃。

但當時便將人扔進內宅,再也沒有理會過,只有管家每年提起內宅需要添置物件,他才想起這個王妃的存在。

也僅僅是知道存在這麼一個王妃,他並不記得林清黎的長像,多年前的大婚之夜,與她交談時見過一面。

算是一面之緣吧。

之後,她成日病重,每天以藥度日,再後來聽管家說她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叫端夢雲,便允了端夢雲隨意進入王府。

宋楚然看著她那自大的眼神,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酒杯,抬高音調:“怎麼?見到本王,不需要行禮?”

儘管她是王妃,在面對皇子之時也應當恭敬拜見。

林清黎目下無人帶有攻擊性的標記,先不說在場的貴賓,就是他看著也不見得能壓抑神色,視若無睹。

林清黎瞬速回神,皺起眉頭,她不是很喜歡下跪這種低人一等的事,但這是古人的習俗,全當她入鄉隨俗了。

撩起裙襬,極其敷衍地拜了拜,“拜見三皇子殿下。”

聽到她如此疏離的稱呼,宋楚然當即沉下了眸子,儘管這個王妃他七年不待見了,但是在外面好歹也裝一下樣子。

端夢雲抓住機會插嘴:“王妃娘娘身子不適,瞧著嗓子都要冒煙了,不好生養著,病情加重了可怎麼好?”

這幾句話,可謂是讓在場的賓客豎起了耳朵,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看似來奔喪的人竟是王府裡的王妃。

聲音傳到下面,跟著端敏兒的人,全都驚恐地仰視上方,驚愕到動不了。

“什麼?那個人是王妃!”

“她不是王府的侍妾嗎?”

“看起來這麼不起眼,沒想到她竟然是王妃。”藍衣女子下意識瞥向端敏兒。

端敏兒的臉色也變了,手指蜷著緊張不已,估計這會在後悔。

藍衣女子收回目光,看向主樓閣上方,隱約見到林清黎越來越靠近裕王,她有點擔心林清黎去告狀,萬一裕王生氣了,會連累家族的。

畢竟裕王就是這麼陰狠毒辣的人。

然而樓閣上,林清黎的方向卻是向著端夢雲,她一步一步靠近。

目光沉著冷靜,宛如茫茫滄海一般深不可測,壓抑著眾人不敢出聲。

她說道:“我記得小妾進府是要給正妃敬茶的,雖然睡過頭了,沒趕上你們拜堂,但茶還是要喝,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殿下您說是不是啊?”

“敬茶?”宋楚然不由哼笑,他可完全沒有看出,她有來喝茶的意思,

不過他本來就不想納這個側妃,奈何皇帝恩賜,誰也不知道皇帝安的什麼心,朝中大臣還有其他幾位皇子都等著紛爭亂起,宮裡還有一個太后隔岸觀火。

近日一起命案鬧得京都雞飛狗跳,多少隻眼睛盯著裕王府,這個一向安分的王妃突然冒出來,究竟為何?

宋楚然垂眸聯想了一下,猜不出,他對這個王妃的印象只有七年前匆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