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懸空寺發生翻天覆地的鉅變之際,平穩多年的人世間也並不安寧,相繼有兩件大事發生。

首先,西陵神殿與新教的戰鬥打響。

新教以極快的速度席捲各國,如滾雪球般壯大,並得到了劍閣的支援,勢力一日盛過一日。

但在西陵神殿背後,卻站著知守觀,四大不可知之地之一。且神殿本身就是人世間最龐大的勢力,甚至能夠干預一個國家君主人選。在數次交鋒中,西陵神殿最初雖因為新教的功法吃癟,但後續調動上萬神殿騎兵,再以數量眾多的紅衣神官牽制劍閣,極為有力的打擊了新教。

不過明眼人都知道,只要葉蘇不死,新教不滅。

可葉蘇乃是站在五境巔峰之上的大修士,甚至如今已有半隻腳跨入五境之上,想要殺他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緊接著,又一件令談下震動的大事發生了。

——荒人南下。

無數年前,荒人佔據著大陸背部,橫跨南北,號稱最強的國度。

千年前,道門光明大神官前往荒原傳道,想要將昊天的神輝播撒在荒人的土地之上。

但誰也沒有想到,教義精湛,德望高深,已踏入五境之上的光明大神官,在給荒人傳道的過程中,就讓思慮恍忽入了異途,開創了與正道截然不同的修行法門,並供奉與昊天截然相反的邪惡神祇——冥王。

道門自然不允許他們的存在,於是展開了長達千年的魔道之爭。

信奉魔宗的荒人也是舉世為敵,被世人唾棄,最終被大唐趕到了極北之地的荒原上。

而千年之期將至,極寒南下,流落極北荒原之地的荒人面對逐漸惡劣的環境,不得已開始南下。

他們南下,就必須要爭奪生存、發展的土壤,搶一口飯吃,首當其衝的就是金帳王庭和北方諸國。

在世人看來,荒人在極北之地的苦寒之地生存多年,數量驟減,不足為慮。

而金帳王庭論綜合勢力或許不及南晉,但這群遊牧民族擅長戰鬥,戰力幾乎僅遜色於唐國重甲鐵騎,王庭內更是高手如雲。

按理來說,荒人和金帳王庭的對決,無異於是雞蛋碰石頭,應該被吊著錘才對。

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只是吊著錘的物件換了換。

荒人南下,勢如破竹,金帳王庭一觸即潰,死傷無數,如今已到了燕國的地盤。

之所以如此,這不但因為這是荒人的背水一戰。他們若不能勝,便只能死,舉族而亡。

還因荒人生活在極北之地,本就體魄強悍,且近日似乎又修煉了某種魔宗功法,大幅度提升戰力,就算最差的一個荒人,都能發揮初境巔峰的水準,是故能夠如此順利。

與已被打了個半殘的新教相比,魔宗毫無疑問才是西陵神殿的宿敵,雙方廝殺千年。

於是神殿發詔令,號召昊天道信徒以及天下各國,援助燕國,抵禦荒人入侵。

當然,對於新教的追殺,西陵神殿也不曾有一點放鬆。

據說從桃山深處的那座道觀中,已有人走了出來,要徹底覆滅新教,殺死曾經的道門行走。

……

天坑底部。

一間院落中,玉連城手中正拿著一張絹帛,仔細的看著。

這張絹帛上記錄了眼下風起雲湧的局面,包括新教與西陵神殿的數次交手,以及荒人對金帳王庭、燕國等數次大規模戰鬥。

“這兩個傢伙,都沒有讓我失望啊。”

玉連城微笑的點了點頭,昔日他在瓦山傳給葉蘇、唐兩人絕學,如今兩人都在世間掀起滔天波浪。

能夠稱為不可知之地的行走,就沒有一個是庸才。

念及此處,玉連城抬頭看向將這張絹帛送來的佛門行走七念。

“你的‘三十二相’修煉的如何了?”

“回稟我佛,除了如來相,幾乎都已小成。”

七念神態恭敬至極。